红颜道:“看来青雀的确是有些事不会对我说的,现在想想她对我说那么多消极的事,指不定也是希望我能对五阿哥放松警惕,她骨子里还是一心一意为着自己的丈夫。”
如茵也赞同:“姐姐还是多长个心眼儿好,小夫妻之间的事,终究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红颜轻声念叨:“现如今立储的事,都摆到明面上来说了,到这个时候了?”
如茵指着窗外嬉闹的孩子说:“还不是因为姐姐有了两个宝贝疙瘩,谁能想到十几年不生养的姐姐,能一下子儿女绕膝,既然姐姐是有晚福的人,那更大的福气肯定还在后头,他们能不防备吗?”
红颜摇头:“若能长寿必然是老天爷赐福,可到时候孩子们都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我孤零零的在宫里,难道你天天来陪着我吗?”
如茵摆手笑道:“那我自然是要陪着自家老头子,那时候傅恒不会像现在这么忙碌,我就能天天霸占着他。”
红颜羡慕地看着如茵:“你还和十几岁那会儿一模一样,我该说你性情太好,还是富察大人把你呵护得好?不像我,早就变得连自己都常常不认得自己了。”
如茵得意洋洋地说:“自然是傅恒几十年如一日的宠着我,才能有现在的纳兰如茵。姐姐已经很了不起了,不然照我这性情,倘若当初皇上选了我而非姐姐,大概早就在紫禁城里三尺白绫吊死了。”
红颜嗔怪:“胡说八道。”
此时外头小十六的哭声传来,红颜起身在窗前张望了一下,见小儿子摔倒在地上,她还没动身,如茵已经赶了出去,小心翼翼将小阿哥抱起来,哄着他学着孩子奶声奶气地说话,十六阿哥还不会说话,偶尔蹦出几个词眼,咿咿呀呀也不知说什么。红颜到门前时,见永琰负手站在一边,小嘴儿撅得很高,又担心又紧张,抬眼见额娘来了,稍稍挪动了几步,可又没敢蹭过来。
两个小姐姐从别处过来,见十六哇哇大哭,恪儿便说:“一定又是永琰欺负弟弟了,他总是没有耐心。”
小家伙大声道:“我没有。”不等再解释,就跟着弟弟一道伤心得哭,可十六还那么小,什么事也不懂,哭一阵有大人哄着,他就连自己为什么哭都不记得了,拉着如茵要去和姐姐玩耍,可已经有心事的永琰,似乎不能释怀。
红颜只得上前抱着他,擦去儿子的眼泪说:“小傻瓜,你哭什么,额娘骂你了吗?”
永琰抱着红颜的脖子呜咽着:“额娘,我没欺负弟弟,我真的没欺负他。”
红颜觉得很奇怪,把儿子亲了又亲,温柔地说:“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骑在弟弟身上闹他额娘也没说过你,怎么今天这么小心?”
永琰却伏在额娘肩头呜呜咽咽,不知要说什么,想来也的确还是个小孩子,他能明白多少事,红颜抱着儿子起身时,与跟着永琰的乳母目光交汇,乳母似乎也有心事,红颜默默记在了心里,先把永琰哄好了,再细细追究不迟。
那日待如茵离宫后,红颜才将永琰的乳母叫到跟前,乳母似乎料到主子会找她问话,一见面就道:“娘娘恕罪,不是奴婢瞒着您不说,奴婢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这两天十五阿哥情绪不稳定,才想起来元宵节那天,十二阿哥曾和十五阿哥不知嘀咕什么,十五阿哥当时就很紧张,后来大半天也不说话,这几日、这几日就……”
红颜眉头紧蹙:“十二阿哥?他对永琰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