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前几日,你身边不是这几个人,难道也病了?”弘历随口说,已在榻上坐下,自行脱了靴子。
皇后瞧见冬靴,蓦然想起红颜,可心里又一咯噔,心虚地以为皇帝察觉出冬靴里的鞋垫不是出自她的手,正犹豫如何应答,弘历道:“朕怕你什么都不在乎,反叫那些奴才偷懒,欺侮了你。”
皇后定下心,坐到身边说:“没有的事儿,皇上说的是红颜吧,她因前日惊扰了嘉嫔被罚跪,这几天都在养伤,皇上想见她?”
弘历摇头:“朕不知道她是谁,又怎么会想见她。”他自觉这话圆不下去,既不便明说宝珍,又心疼安颐被人所欺,权衡再三,道:“朕听见一些闲话,说你这里的人里里外外作威作福,朕知道你脾气性子好,可也别叫他们太放肆。”
皇后还是不明白,明眸含波,呆呆地望着弘历,她这模样直叫弘历心疼,竟是藏不住道:“是朕对不起你,朕若说实话,你答应朕,千万不能恼。”
“到底什么事?”皇后一面问着,身子已被揽入温暖的怀抱,弘历细腻轻柔地抚摸她的臂膀,平静地说,“朕想关心你,却叫你身边的人,太自以为是。”
皇后万万没想到,自从永琏殁了后,皇帝就一直让宝珍“监视”她,所以她背过人的悲伤和眼泪,弘历全都知道。而前阵子她只用红颜,宝珍无处打探皇后私密的事,一则让她不好交差,二则红颜抢了她的风光,怪不得这几天问起红颜,宝珍总说她还在养伤。
“安颐,朕保证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没有别的意思,从前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永琏没了,你在人前故作坚强,朕怕你背过身去自己一个人扛不住。”弘历很真诚,紧紧拽着妻子的手。
皇后被说得动了情,含泪哽咽:“所以、所以这几个月我如何,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