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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早上,文婷心请了假。跟着狗头一起把流浪汉送到了医院,手上的外伤包扎完之后,见着他脚下一拐一拐的,文婷心建议他把脚也给看了。
流浪汉告诉她,他这脚是前几天追一个小偷崴的,跟她没有关系,不需要她负责。
但是在文婷心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去拍了片,把这脚也给一起看了。
别说,这脚上的骨折一看,还真比手严重多了。哪里是什么崴了,根本就是骨头都碎了,光是外头看上去也是一片淤青的。
那医生在开药前看了看文婷心跟那流浪汉,一个学生,一个流浪汉,估计两人身上也不会有什么钱,于是把话也说到了前头,“这骨裂了,要给你开通经活血的药,但是比较费钱,大概要七八十块,能负担的话,我就开,不能的话,我给你开两张狗皮膏药贴,但是效果可能没那么好。”
一听这话,流浪汉是直接回拒,不加多想,“没事儿,就来两张狗皮膏药吧。这都是淤血,吸收了就能散了。”
“虽然是淤血,但是你这伤在脚踝,血液循环不好的话,那里还是比较难好的,而且这瘀伤积久了容易成疾患,以后也可能演变成风湿性的,”出于专业方面,那医生想更好的解释,但是看看那流浪汉,想到他根本负担不起,还是作罢,“那好吧,先来两张狗皮膏药贴贴。”
“不不不,开药吧,”这边说话的是文婷心,她倒不是心疼钱,听着医生说着那情况,她真是为流浪汉操心啊,“多少钱我都付,都开好的药啊,最好的那种。”
这话说的跟个富婆一样,瞬间惹来了流浪汉跟医生齐刷刷的目光注视。
“放心,我有钱,尽管开,”大气挥挥手,文婷心还顺手从兜里零零散散掏出三四张百元钞。
那一把揉成团的百元钞,上头映着四个人头,给了那医生一颗很好的定心丸,“那我开了啊,等会去打一瓶通经活血的吊针,吃的药也开给你,接下来在床上养一个月,不要到处走动。”
“什么?打针吃药,还不能走?”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次,流浪汉马上摆手拒绝,“不要不要不要,哪儿这么麻烦啊,我最近还不是到处走,到处游荡的,怎么就下床都不能下了。没那么严重!”
“你要是想腿好啊,你就得养着。你觉得你现在腿是好的吗?不还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嘛,这久病不治,你这腿怕是要落下病根的,”那医生说话挺实诚的,也不会拣好听的话说,有什么说什么。
文婷心可是完全听进去了,着实被吓了吓,“那怎么好久怎么来吧,别听他的,开最好的药,吊针也要最好的,是不是还要复诊啊,什么时候比较合适呢?”
“丫头,不用这么浪费钱,我这腿确实挺好的,没那么严重。”流浪汉仰头正想对她说话,哪知道那丫头是完全懒得搭理他。
“闭嘴吧你,”一掌拍上他肩膀,文婷心语气都加重了,“对自己身体都不负责的人,哪有什么权利说话呢你,乖乖听我的。”
不管是对十八岁的南世阳,还是对三四十岁的流浪汉,文婷心一直都是这幅爱操心又霸道的模样。
“不是丫头,”
“闭嘴!”手指头指上流浪汉,那凶凶的语气叫瞬间流浪汉噎住了话。
复又拍拍他肩膀道,“反正都看医生了,干脆开个全身体检吧,哪儿有毛病都查一下,省得哪天把脚给养好了,又得个肝癌,胃癌,肾癌什么的,白花了这钱。”
“哎,丫头,体检真不用啊,”慌张摆手,流浪汉着实是被说风就是雨的文婷心给吓到了,“我这身体一向很好,真不用在我身上费那么多钱。你看你今儿就伤我一手,现在要查我全身,你这不是傻嘛你。”
流浪汉是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一姑娘。
人家故意碰瓷的一把,她这倒是还硬要往他身上砸钱,这是不是缺脑的啊?
“你闭嘴你,现在我付钱,你没有说话的权利,”喝住了他的话,文婷心对医生直接下令,“来个一整套的体检,从头到脚,全都查,我有钱!”
这决定下的不容质疑,很快,那医生就开了整整高达三百的体检费。
抽血,胸片,X线,CT,MRI,甚至约了胃镜,肠镜…
一系列东西搞完,文婷心还给流浪汉买了辆轮椅过来,推着流浪汉去输液室挂了吊针,又让狗头出去买早餐了。这会子,文婷心算是抽到了空,可以坐下来好好跟他聊一聊了。
“你姓南哦,”拿着病例,文婷心明知故问的开口,“南景山,还挺忠厚的一名字啊,你这人一定也挺老实的吧?”
瞥了那流浪汉一眼,文婷心心下盘算着,该怎么把这话题转到南世阳身上。
也不知道他跟世阳是什么关系,这万一他跟世阳关系不好,说不准一听到世阳就暴走了呢?
心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担心,所以文婷心觉着,她还是谨慎点的好。
“人不可貌相,丫头,”眯着眼休憩,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流浪汉顿时觉着疲惫的很,说话的声音懒懒的,“我看你也觉得你该是个乖巧安静的丫头,但是不是…”
居然比阿妈还阿妈,那唠唠叨叨的性子,着实让南景山想起一个人。那个曾经把他从头管到脚,照顾的好好的人…
“哎,景山大哥,那你觉得你是哪种性格的人啊?”胳膊肘捅了捅他,文婷心看上去兴趣十足,“你觉得你是个好人吗?”
“不是,”回的果决,南景山睁眸看了她一眼,觉得有点好奇,也有几分触动,“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能坏到哪个程度?”又到了文婷心比较感兴趣的问题了,“打人,骂人,还是杀人?”
想到他跟南家是有关系的,所以文婷心脑子里涉及到的方面还是黑道元素的多。
“啊?”这么一问,南景山睁眼对上文婷心,眉峰都挑高了,讶异是难免的。她一个十几岁的学生问出这种话来,着实怪异。
“我是问你,你能坏到哪些程度?打人,骂人,还是…”
“行了,我有听到,不用重复一遍,”伸手止住她后续的话,南景山脸色都僵了,“但是,你为什么这么问?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杀人犯吗?”
“你看上去像乞丐,但是你不知道乞丐有时候很猥琐的,所以人不可貌相。”拍了拍他的肩膀,凌厉的用他的话反将了他一军。
顿时,南景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小丫头伶牙俐齿的,他居然说不过!
“景山大哥,我跟你说,等会儿挂完水,我带你回我家去。你就乖乖听话,安安分分的在我家呆上一个月,养好了腿再出去蹦跶,”朝他挑了挑眉目,这会儿的文婷心看上去是那么的有心计。
说实在话,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碰到他的呀。
以后要再想找他,那可就难了。
所以现在啊,必须得找个条件留下他!
“真不用,丫头,你是脑袋真傻,还是钱多没地方花啊,”南景山是半点不领情,“就我这么一人,多少人想着法儿的赶我呢,你还把我往家里招,你就不怕你家长生气啊。”
“我家里就我一人,我做主。我跟你说啊,咱们俩之间那是有缘分的,你看上次咱们分开之后,我连着搬了两次家,在两个地方都收到了你的传单,然后今儿还撞到了你,你说这缘分是不是不浅啊。”
她这话说的大义凌然的,但是南景山还是想歪了。
那会子,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质疑与猜测,甚至忍不住开始躲避,“我说丫头,你是不是真傻啊?你看上我这么个人了?”
“想什么呢你,”伸手往他脑门上推了一把,文婷心毫不客气,“怎么脑子里尽是些脏思想啊。不看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能是这么个情况嘛啊?!”
索性,从她那毛躁的反应看来,应该不是那个意思。虽然被他推了一把,南景山还是安心了许多。
女人这种东西,他这辈子反正是不敢再碰了。
以前他觉得,只要自己行的正坐得端就不需要理会身边闹腾不息的女人,但是在后来,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他,女人就是自己不碰也能惹来一身腥。
所以这凡事带着一点点异样心思的女人,南景山都绝对避讳。
“我说的这缘分是咱两之间,”竖着一根手指,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文婷心表示的郑重再郑重,“好像就是我遇到你,注定了,我要帮你。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很可怜啊,所以我必须帮你。”当然啦,这最真实的目的还是因为她家小伙子。
他最后一篇日记上的一句话,让她记得很牢很牢。
这一整本日记写着的都是对她的遗憾,一直到最后一页,他留下了一生中的另一个遗憾。
所以在看到流浪汉的那一刻,文婷心心心里想的是,一定要帮他。
帮流浪汉,就是在帮小伙子圆梦。
瞧着文婷心说的那么认真,南景山一下子别扭了,“这样的话,谢谢你啊。”
活到现在这个程度,他已经不介意别人可怜他了。
甚至希望能有更多人能知道他是个可怜人,从而帮他一起找儿子。
“谢谢的话就别说了,要真谢谢我啊,就听我的话,等会儿跟我回家,然后在我家里把身体养好。”安抚性的拍了拍他手臂,她道,“孩子我不能帮你找到,这身体我还是能帮你顾着点的,你看你这么不容易,都睡电话亭里头去了。”
“对了,你现在四处找孩子,身上都没钱也不去打打零工吗?睡到公园或是电话亭那种地方,真的危险很多,你看你今儿就被我们给撞了。这要是睡到公园去,说不准哪天碰上一抢劫的…”
“抢劫的不会劫我的,”截过她下续的话,南景山真是被他唠叨的脑袋都大了,“我这腿是上一碰上一人抢了老人的包,追了他两条街才崴的。除此之外,小偷不会偷我,警察也不会抓我,甚至连乞丐都可怜我。”
说着,南景山看了文婷心一眼,看到她听的认真,南景山又觉得好笑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生活越糟,越觉得自己心安理得。生活的很好,反而觉得愧疚。所以你不需要给我提供良好的物质生活,我不习也不想要。”
“为什么?”锁着眉头,文婷心半知半解。
她有想到他这样生活的原因一定是为了他儿子,但是这样真的值吗?
“你没当过父母,你不会知道什么是责任。因为自己的大意把自己的孩子丢了,心里头对自己的责怪跟愧疚深到夜夜噩梦的程度。”说着这话的时候,南景山眸间的失意着实明显,看上去气压是直直降了数倍。
“当时孩子刚丢的时候,我是没日没夜的找,搜遍了整个城市,整个大街小巷,可以说是连垃圾箱都找了。但是没有一点消息,那头一个月,尤其是头几天,精神紧绷的连眼睛都闭不上。”
“当再三确认这个城市不会再有孩子踪迹的时候,那范围就扩大到了全国,那时候又是一种没头没脑的慌张跟害怕。因为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
南景山记得最疯狂的就是,他把整个帮派的小弟分散到全国各地,砸重金,一寸地一寸地的找,但是这样的消耗没到半个月,老爷子就发怒了。
强行撤回所有人员,还一再警告他停止再做这件事。从那一刻起,亲缘关系便断。
而在老爷子发飙之后没多久,夫妻关系也断了。
直到现在,他还一直记得,那个发誓要照顾他一辈子的女人拖着行李箱离开他的场景。他有想过去挽留,但是无法原谅孩子从她手上丢掉的过失。
就这样,他的人生踏上了这步路…
重复又重复的找孩子,长达十几年…
“势单力薄的自己能靠的就只有一股信念,一个个城市,一个个乡村,一个个镇上找过来。势必要找遍中国地图,才能甘心。”
“啊~那你找遍了吗?怎么又回这里来了啊?”听的文婷心一阵阵的肉疼,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这话。
“没有,”叹了口气,南景山悠悠道,“前段时间接到消息说有一批孩子被带到京都来卖,京都有钱人多,买的人也多。虽然想到我的孩子也大了,但是还是想来碰碰运气。说不准以前我的孩子也是被辗转卖到了京都。”
“那你这消息还真不准哎。”文婷心颇为嫌弃,“你孩子都那么大了,肯定不会再被卖了,而且如果说是说以前卖到京都这里来,那你以前不是先在京都找的吗?找遍了之后没找到才扩散开去其他地方找的吗。所以我觉得,在京都的可能性不大。”
不止呢,她还觉得,找到的可能性就不大!
这可是十几年以后了啊,说不定你在找孩子,人孩子根本没想到你。像现在的小青年,看到这种广告就直接随手抛弃,连大致看一眼都不会。
“除了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该往哪里找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有一点目标。我现在是听到一点消息,我就直往消息那头奔,顾不得真假。”说完,南景山又是长长探出一口气,也觉着累了。
看着他那副模样,文婷心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帮不到他,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只好安静的把视线偏移过去,偏离话题。
索性,在这会儿,狗头提着一袋子早餐回来了。
几个肉包牛奶,递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生生被两人不太好看的表情给吓了吓,“二嫂,流浪先生,你们咋啦?”
“没事儿,吃早餐吧。”接过早餐,文婷心递了一份给他。
马上,两人就热乎热乎的吃开了。
“二嫂,害你旷了半天课,真是对不起啊,”狗头垂着脑袋杵在文婷心面前,语气低低的,似乎是悔过了,“我已经把我那辆小飞车报废了,买了辆机油摩托车,低码速的,以后接你我会小心的。”
“别,我还是自己乘三轮车吧。坐你的车,我觉得就是轿车都危险,”然而,文婷心并不买账。
看着狗头那样,她着脑子里想到的可是些神经大条,在敞篷车上疯癫的年轻人…
要让这些人开车,那是啥车都能出事儿啊。
“二嫂,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见着她没答应,狗头只能好声的磨着,“你看我才接了你俩趟,啥价值都还没体现出来,早上二少还找我麻烦说要是你出事儿了就让我好看呢。”
“我不出事他也得要你好看,”咬了口包子,文婷心抬头瞥了他一眼,不客气道,“你这爱耍帅的性子真得改改,开车耍什么帅啊?开车开个安稳就成了,知道吗?”
“是是是,二嫂,我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去驾校报名,以后乖乖开车。”
“嗯,行了,那你现在赶紧去把撞坏的电话亭处理一下吧。那是公家产物,现在警局应该在追究事故责任人了,你去警局交代一下,说自己撞的,现在过来赔偿,罚些钱也就完事儿。”
“好吧,二嫂,那我现在就去了。”应声下来,末了,狗头悻悻开口,“二嫂,二少担心你,他说等会儿来找你。你看,能不能在他面前替我说点好话呢?”
“你放心,开不了你。”瞅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文婷心好笑摇头,“你以后安稳着点办事,我还是喜欢留你在身边的。赶紧去吧。”
“嘿嘿,好类,二嫂。”有了这保证狗头这心情是瞬间就好了。离开的步子的蹦蹦跳跳的,就像个孩子一样,朝气十足。
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年轻人,每个看着都那么的嫩。
瞧着那背影,文婷心忍不住摇头。
以她三十二岁的视觉看过去,不管是学校里的学生,还是她家小伙子跟他的小弟们,都透着一股子稚嫩。
看样子,她要操心的还很多啊…
在医院里挂了一早上的盐水,临近中午的时间,吊针总算是打完了。
文婷心推着流浪汉的轮椅从医院里出来,因为他坐的是轮椅,所以她没有坐三轮车,一路走回去。
索性这医院离她家还算近,两地之间的路程大概也就十几分钟。
那时候,学校也已经放学了,南世阳是意外的在教室里安分的待了一早上,完全到了下课铃声响了才走。
因为他答应了文婷心要好好学习,所以这上课也是认真了不少。
只是这认真不一定有用,前头的课程都没有好好学习过,所以即使他再认真,还是大半儿的不懂。
抄了课堂笔记,记了作业,装进书包后,拍了拍,嘴角勾起一满意的弧度。
今儿晚上,他要让文婷心教他做这些题目,相信如果是她教的话,他一定会听的更加认真。
收拾好东西,现在,他准备去找文婷心。
电话拨给文婷心,想问她是在医院还是在哪里,他好乘三轮车。
但是那个时候,文婷心的手机塞到书包里比较深的一个位置,被书压着,所以响起来也没听到。就这样,她错过了南世阳的电话。
后来,南世阳又拨给狗头,想问文婷心的位置,狗头告诉他,之前文婷心是呆在医院陪流浪汉打吊针的。
于是,南世阳想也没想就往医院赶了。就在他打的赶到医院的时候,文婷心也正好推着南景山到了家。
一切都是那么不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