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我章 做我的女人(2 / 2)

末了,也没再揪着不放,只是瞪着沈桡有些愤愤的吐出一句话,“你要胆敢跟她假戏真做看我不打折你的第三条腿!”

沈桡由衷的感叹了一句,“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你再说我不介意立刻让人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最毒不过妇人心”禾姳将秀气的脚挑向男人的下巴,一张脸笑的明艳至极。

沈桡抬手握住女人光滑小巧的脚踝,心情很好的附和了句,“女侠饶命。”

下一秒,按下女人腿,顺势欺身而上,一个反转,将女人按在了身下。

禾姳抬手抵在男人的胸口处,眼底波光流转,咬着牙吐出一句,“阴险小人。”

沈桡直接无视,大手熟门熟路的一路延伸,不过是刚刚掀开衣服下摆窜进去,禾姳就受惊了似得按住了他的大手,从皮肤上将那滚烫的温度拉出来。

沈桡皱眉,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眸底早已染上情﹨欲,声音喑哑,带着滚烫灼热的气息一并落在禾瑾的脸颊,“怎么,不想要?”

禾姳神色一阵慌乱,半晌,心虚的吐出一句话,“生理期,不可以。”

话落的时候,脑海里窜过的却是医生嘱咐的话,“前三个月最好不要有太过激烈的运动。”

沈桡没察觉出她的异样,她面色上的尴尬恰好被脸上的红晕掩下。

努力的压下来自于身体最本能的愈望,将女人重新拥回怀里,只是吻了吻她的脸颊,“以后你得补回来。”

禾姳还陷在方才的事情中回不过神来,心不在焉的应了句,视线却是失焦一般落在不远处。

沈桡还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那些话在她的耳朵里打了个转又溜了出去,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最后回神的时候,只听到沈桡有些愧疚的声音,“所以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动身去南非,明天不能陪你去看你父母了。”

禾姳怔怔的“啊”了一声,心头陡然蒙上一层灰似得。

说不失落是假的,尽管知道他工作忙,她非央着他陪她一起去有些无理取闹,但不知为何,她还是那么想要他陪着,也许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父母,他们的离开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个毁天灭地一般的打击,当时她那么小,眼睁睁看着父母接连而去,她的整个天都塌了,她那么害怕。

最难的那几年,她多希望那个时候有人出现在她的身后拉她一把,同她说一句“别怕,有我在”,可惜没有人,她一个人像是落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回头的时候,身后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没有人肯伸出手来拉她一把,也没有人同她说一句“别怕,有我在”,她始终一个人跌跌撞撞,在人生最美好的那几年用仇恨将自己包裹起来,活成一副冷漠的模样,她不是不恨,只是恨又有什么用?

现在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放心去依靠的人,才知人性竟这么贪婪,她不再仅仅想要陪在他身边,她渴求他能陪她去做所有的事情,她渴求他能同她走到一路白头。

沈桡看着她忽然沉寂的眉眼,心底漫上一层心疼,却只能将她拥的更紧。

禾姳不知道是忽然累了,还是因为沈桡身上的气息让她感到很安心,亦或是他油走穿梭在她发间的动作太过温柔,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意识开始飘忽。

喃喃出声,“沈桡,你喜欢小孩儿吗?”

沈桡静静的看着她,“喜欢。”

禾姳唇角勾了勾,睫毛想把小扇子似的来回煽动,“那你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喜欢,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

禾姳的声音越来越低,“那你爱我吗?”

沈桡抬眸认真的思考,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句,“爱。”

没有人再接应,沈桡垂眸时,才发现禾姳已经窝在他的怀里睡着,她的唇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头顶鹅黄色的光线温和的正好。

在她眉间轻轻印下一吻,关了灯,帮她脱了衣服,然后相拥而眠。

窗外月色朦胧,花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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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穆念琛的葬礼。

从早上就开始下雨,雨不大,却始终淅淅沥沥的,天气像是被人恶意蒙上了厚重的纱,不见阳光,阴沉的像是末日一般,风吹过时一阵萧瑟,无孔不入的顺着衣服的缝隙钻入身体,刺骨的冷,枯草矮矮,水纹不安的晃动,有干枯的叶子落在水里,被打湿,在地面上哗哗作响。

亦如人心般苍凉。

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少,商界各路人马纷纷到场,一水儿的黑色着装,头顶亦是黑压压的雨伞,打眼望过去,像是阴天下的海面,黑色的,沉寂的,压得人心慌。

不过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局,他们巴不得穆念琛死,穆念琛死了,他们就少了一个最大的对手,这便是人心之悲凉,在这个钢筋水泥,物质横流的城市,所有人的大脑都似乎填满了各种各样的愈望,内心的美好被愈望吞没,只剩下冷漠的人心。

唯一难过的怕是也只有穆家的人,不,就连穆家的人,怕是也偷着乐。

阮雪曼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现在她终于等到了,估计暗地里都快乐疯了。

真正难过的,只剩下叶黛,穆宁风,禾瑾以及祝筠等人。

穆宁风站在最靠前的位置,叶黛站在他的身侧,这个一辈子都没哭过,就连当初被穆宁风赶出家门也没落过泪的女人,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哭的几欲昏厥,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她比谁都疼,以前的日子很苦,可再苦都有一个穆念琛陪着她,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而如今,他却先她而去,残忍的连尸体都没留下。

穆宁风静静的望着照片上眉目俊朗却无声无息的男人,一瞬间老泪纵横,他这一辈子活的身不由己,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看着穆念琛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将公司发扬光大,可他终究没能盼到这一天,上天残忍,叫他黑发人送白发人,想到这儿,一阵气血攻心,眼前一阵发黑后,晕了过去。

场面顿时混做一团,有车将穆宁风送到了医院,偌大的葬礼瞬间“树倒猢狲散”,转眼间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人。

秦瑜,祝筠,一一的沉痛哀悼,临别的时候,走过来劝慰禾瑾,禾瑾只道出一句,“我想再陪陪他”,两人叹一口气,先后离开。

天地间只剩下禾瑾一个人。

她静静的撑着伞站在雨中,有雨丝斜斜的打进来,浸湿了她的衣衫,那么冷的雨水,她像是察觉不到一般,视线里只剩下穆念琛。

墓碑上的男人一如初见时英俊,浓墨般的眉,一双下场的丹凤眼,高蜓的鼻梁,岑薄的唇,尖削的下巴,他眉眼带笑,就那么看着她,不言亦不语。

禾瑾笑了笑,眼泪却从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她曾以为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陪他度过此生的人,却不想,他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就连他的身体,都一并烟消云散,这世间她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她同他说话,他却不回应她,他就这么残忍的看着她孤零零的站在这雨中,他就这么残忍的看着她泪如雨下。

这一刻,禾瑾明白了,何谓生不如死,何谓心痛如绞。

她恨不得挖开这坟墓再看看他,可这墓碑下什么都没有。

她的难过无从发泄,她的想念无从发泄,她的委屈无从发泄,这一切,她都无能无力,正如那日她救不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她远去。

雨似乎大了些,禾瑾半边的身子都被打湿,手指僵硬的几乎握不住伞柄,她开始瑟瑟发抖,可是那个平日里最疼她的男人却再也不能为她遮风挡雨。

她一步步走近,颤抖着指尖覆上墓碑,轻轻描摹他的轮廓,嘴唇颤抖,几乎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他的轮廓,沙沙的雨声中,她问他,“阿琛,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想我吗?”

没有人回答,死一般的沉寂,她哽咽,“穆念琛,你怎么这么狠,你怎么就不能回来看看我.....”

一股风刮来,手里的雨伞被卷走,禾瑾伸了伸手,指尖只余下绵密的雨丝。

发丝被浸透,湿答答的贴在她的额头,她的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脸上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忽然响起他跟她说过的话,他说,禾瑾,这辈子你要么和我一起过,要么和我一起死,他还说,倘若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禾瑾,便再也不会有我穆念琛这个人。明明就是他先说的要同她过一辈子,要和她走到一路白头,他却先走了,就这样扔下她一个人,踽踽独行。

心痛的像是撕裂开来,再也无法承受,撕心裂肺的痛哭开来,哭声在天地间蔓延开来,混合着雨声,像是响起的大提琴悲鸣声。

一场雨从上午下到下午,始终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冰冷的雨里凄凄的望着他,哭的直不起腰来。

终于没了力气,缓缓的跌落在目墓前,咧着嘴望着他的眉眼,一如从前,她开口,眼泪全部流进嘴里,“嘿嘿,阿琛,你知道吗,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你最喜欢小孩子了,你一定很高兴吧.....”嘴唇有些僵硬,她用力的抿了抿,“阿琛,你放心,等他长大的时候,我就让他来看你,我会告诉他你的爸爸是个大英雄,你的爸爸很优秀,我会将他好好养大成人,我会看着他娶妻生子,等到他完全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去找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阿琛,我累了,你怎么就不能抱抱我?”

“阿琛,你说人有下辈子吗?如果有的话,下一辈我一定还要遇到你,一定还要嫁给你,就算你不再记得我。”

“阿琛,你想我的话就连找我,来我的梦里跟我说说话,要不这辈子太长了,我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

“阿琛......”

她有那么多的话想同他说,可她太累了,她没劲儿了,闭上眼睛之前,她拨打了最后一个号码。

天地间终于无声,只剩下无垠的雨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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