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顺着手指望过去,立刻也呼吸急促起来。
对面三十米外,一只麂子已经完全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三只斑鸠此时已经飞到了捕网下面,正咕咕咕地啄着小米,引起了它的注意。
褐色小兽先是警觉地左看右看,然后提脚放脚,走了两米,立刻收足站定。抖了抖耳朵,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才又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了一会儿,这时,它好像才下定决心往这里靠近,不过,只要有一丝危险的气息,它就立刻飞奔回树林里。
饵料的香气暂时压过了危险的气息。
很快,它就嗅着迷人的香甜味儿,优雅地走到了食盆跟前,甚至没有惊走啄食的斑鸠。
但是,在低头舔食之前,它还想再做最后一次确认。
满囤屏住了呼吸,手里握紧了木棍,捕网也许不能完全困住它,所以一旦罩住,自己必须马上飞奔过去,趁着它还没能挣脱的时候,出手把它打晕。
现在,只要再等一下下……
然而还没等他往下想,他的身旁就传来“崩”的一声,满囤心里一沉。
关键时刻,柱子出手早了。
果然,麂子似乎早就在等着这个动静,几乎在弹弓响起的一瞬间,它就拧转身子,飞快地逃进来时的树林,快得只剩下一道棕褐色的残影。
几只斑鸠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呢。
不过随着柱子大声的咒骂,它们也停止了进食,匆匆飞离。
柱子刚才发出的弹子斜斜地飞过机关上的扣板,捕网又一次没有及时落下,而满心的沮丧甚至让他忘了再去补上一发。
几十斤的好肉就这么活泼泼地逃回了树林,满囤的情绪也低落得不行。
两人彼此沉默了几分钟,满囤打起精神,拍了拍柱子的后背:“没关系,咱们再来。”
柱子就一边懊恼,一边小声地给自己辩解。
……
不过这个上午,就这么十中三不中的,他们俩个还是一人背回来鼓鼓囊囊一麻袋的猎物。
里面混着松鼠、麻雀和斑鸠,另外还有几只山鸡。
当然,麻雀占了多数。谁让麻雀都是按群行动,而且又都贪吃。
松鼠也有沉甸甸的小半袋。
满囤不要松鼠,只拣着斑鸠跟山鸡拿了,另外又取了三十来只麻雀。其它的都叫柱子背回去,给下午的活动做准备。
至于他们骑着的两辆车子,就临时在河边找了个浅坑放着,上面还盖了一层厚草。
只不过柱子一离开,满囤又把车子收进了空间。
开玩笑么,把车子就这样放在河边,他可一点儿都不放心。
然后,他就从空间里边取了木盆出来,把一只山鸡跟五只斑鸠拿开水烫了烫,拔干净毛,除去内脏,在河边儿挖了个小洞,填埋不要的废料。
最后用河水冲洗干净,拎回家里,等着中午的一顿野味大餐。
回到屋,他才发现王氏出门去了,小四看着几个弟弟,还在兢兢业业地看着孵化器。
满囤切了一盆西瓜,让他端去跟弟弟们先吃着,自己则生着了火,准备提前焖米饭。
焖米饭是不易让王氏见着的。
淘米洗米进行的很顺利。有了空间,就好像带着个随身的水笼头,满囤一口气洗了二十斤大米。
这就是他不愿意被王氏看着的原因。
任谁家也不会一顿饭焖上这么些米,更别说米是比白面还金贵的东西了。
灶膛里燃着硬柴,锅里添了大半锅的净白米和1:1.2黄金比例的清水。
现在,满囤终于发现了空间之秤的新用途。它既然可以精确地称米下料,自然也能精准地秤出配料来烧菜,这么一想,他不由也跃跃欲试地想要当个炒菜高手了。
当然,蒸个米饭没有太大的难度,要是学习烧菜,那他还得先去弄本儿配料详尽的菜谱才行。
土灶生火不容易。
满囤汗流浃背地小心看着火候,十几分钟后,大铁锅里的米汤就微微地沸腾起来,白烟升起,米香四溢,小四蹬蹬蹬地跑了过来。
他倒是没忘了满囤立下的规矩,很听话的没窜进灶房,只是扒在门边儿上使劲抽鼻子。
满囤就笑话他:
“看你这小狗鼻子灵的,现在咱们天天吃米饭,你怎么还跑过来?”
小四用手指头抠着门框上的木刺,贼兮兮地跟他哥抱怨:
“娘把米饭蒸的太软啦,恩,……不喜欢。哥,你也在蒸米饭吧,蒸干一点儿呗。”
说完了还探头探脑的:
“哥,你是咋蒸的呀,闻着可香呢。”
满囤就哄他:
“哥跟你龚大伯学的,你去看好春来他们三个,等会儿哥弄了锅巴,先给你吃。”
小四舔舔嘴巴,听了他哥的话,就去执行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