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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山,香山别墅。
乌云蔽月,寒风习习,今晚的落雁山格外的寂静。
已经八点了,单伯带着小少爷才急急忙忙地赶到别墅,只是,刚进了院子,就发现了异样。
院子里,太安静了。
阿达、阿生显然也发现了,拔出背后的枪,护在了单伯和小少爷左右。
“二楼的灯,还亮着,有人。”
“不好,是老爷的书房!”
“爸爸!”
“不对劲,有血腥气。小少爷,你等会要紧跟着我……”苍老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地蹿了进去。
“小少爷!”单伯一个没抓住,就见小少爷溜进去了,只能转头吩咐着:“快!阿达、阿生,跟上去!保护小少爷!”
“是。”阿达、阿生举着枪,赶紧追上去。
老人跟着跑进去,只是刚到一楼客厅,突然,一阵惊恐的呼喊声传来。
是小少爷!
“爸爸,爸爸!你……你怎么了?”小男孩儿艰难地相扶起爸爸。
“咳——”中年男子挣扎着,却无力地摆摆手。
看着爸爸身上不断流出的鲜血,小男孩儿不停地试图用双手去捂着,可是伤口太多,怎么也捂不过来。
眼见血流得越来越多,他颤抖地哭喊着:“爸爸,我、我叫医生,我去……”
“回来,回来——”中年男子无力地喊着小男孩儿。
“爸爸,我在,我在,你说。”小男孩儿吓坏了。
这时,楼下三人赶到了,看到屋内情景俱是一阵:“老爷!”
书房里到处都是搏斗过的痕迹,墙上、地板上,血淋淋的。
而老爷正躺在地上,白衬衫已经被血打透了,有些地方已经干了,有些地方又像是刚刚弄来的伤口。
身上至少有三处枪伤,十几处刀伤,不致命,却非常残忍,像是要活活榨干对方身上的每一滴血,用那些伤口来折磨对方。
这么久了,血流得这么多,老爷恐怕是……
看到老人来了,小男孩像是看到了救星,终于忍不住大哭:“单伯!单伯!你快来看看爸爸!”
“老爷!”老人颤颤巍巍地蹲下来,像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快带小少爷走!”中年男子用眼神示意着,想抬起头,却无力挣扎。
“老爷!你……”老人慢慢扶起他,拉过小少爷。
“小九,你、你记着,不要报仇,好好活着、活着……”中年男子此时说话,已经很艰难了,却仍是不肯放弃。
他不放心,他的小九才八岁,没了他,他该怎么办?
他的小九那么出色,不该遭受这一切。
没拿到东西,那些人可定不会离开,这会,一定在暗处盯着,要快点,快点让小九离开!
“爸爸、爸爸……唔……”小男孩儿哭得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爸爸,我们一起走!我带你走!”
说着,他就试图去背爸爸,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也挪不动。
“单……带他走!快走!永远也别回来!”中年男人像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说完,就紧紧盯着“单伯”。
“放心,老爷,我会带走小少爷!”老人知道他的顾虑和担忧,赶紧保证到。
“老爷放心,我和阿达也会誓死保护小少爷的!”二人也赶紧保证到。
这时,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个松动的表情,看着小男孩儿,用前所未有的柔缓语气:“小九,听着,你已经是大人了,要坚强,不要哭!你是秦家第三十七代家主,要坚强!还记得你七岁时,在典礼上,爸爸给你的……给你的东西吗?要守住、守住!拿着它,再也不要回来!也不许你报仇!”
“爸爸!爸爸!”小男孩儿呜呜咽咽,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仿佛这样,那个平日山一样坚挺的父亲就会回来,不再躺在冰冷冷的地板上,忍者伤痛,让鲜血染满身子。
“听见了吗?”声音已经气若游丝了。
“知道,知道……东西,我守着、守着!”
小男孩儿知道,爸爸说的是,在自己的继承仪式上,他亲手交给自己的东西。
爸爸说,这个东西,都是由上任家主直接传给下人继承人的。接下的人,无论生死,都要不就不弃地守着、护着。
他知道,他一直带着,一直记着爸爸的话,不敢让别人发现。
“别哭、别哭!记住,你是大人了,要坚强!”中年男子说完,就又咳出一口血。
“单伯”见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上前推了一下小男孩儿:“小少爷,快说,你会坚强、勇敢!”
“嗯嗯,我知道!男子汉大丈夫,留血不流泪!”小男孩儿也似反应过来了,连忙一叠声儿地保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