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求是”,不但是机关里办事的基本原则之一,更是机关里一个最简单却又最复杂的问题。“实事求是”,说起来比喝白开水还要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千艰万难。
如果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实事求是,那么就不会发生同是江南正气管理局三个事业单位之一的机关后勤保障中心干部职工,却不能够与其他二个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一样享受绩效奖金。
如果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实事求是,那么龚仲就不会蒙受这样大的冤屈,在“黑山事件”案件中,先后被迫扮演不同的角色,开始是扮演“参与者”的角色,后来是扮演“知者不报者”角色。
如果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实事求是,就不会发生同是江南正气管理局交流干部之一的龚仲,却不能够与其他交流干部一样同样享受《江南正气管理局交流干部管理规定》中规定的交流干部福利政策。
如果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实事求是,那么就不会发生同在机关后勤保障中心工作的二位公务员,一位能够享受中心的福利与绩效奖金,而龚仲却不能享受中心的任何福利与绩效奖金。
如果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实事求是,那么在机关后勤保障中心就不会发生那种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在同一部门工作,但龚仲的个人收入却比那些文化程度比他低、工作时间没他长、职务也比他低的人还要少。
却说毛勇组长看着方丽红离去的背影,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一切,他不禁在心里冷笑着说道:“求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老领导了,没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是老领导,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过了一会儿,毛勇组长猛地喝了一大口水,用力地一口气吞了下去,仿佛要将这些不快的人与事吞下去似的,然后回到自己的那张高档真皮老板转转沙发椅子上慢慢地坐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毛勇组长回江南局就快一年了,他的家庭破裂也有三年多了,儿子也快从技校毕业参加工作了。毛勇伸了伸腰,将身子尽可能往后靠在沙发椅子上。
毛勇组长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如汹涌澎湃的洪水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怒吼着咆哮,时时刻刻地不停地折磨着他。但毛勇组长以坚强地心智冷静地对待着一切,绝对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年轻气盛”了。
毛勇组长现在还是一个人过,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他知道他的前妻再婚已二年多了,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祝愿她幸福。他们虽说都知道彼此的电话,但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也都是素质较高的人。好合好散嘛,没有必要搞得风风雨雨轰轰烈烈的。
想到儿子,毛勇情不自禁地拿起电话,他知道儿子课程已全部学完,刚刚实习回来,现正在准备毕业论文。“毛原啊,你现在做什么哟?”毛勇组长调整了一下心情,尽量以温和的语气问道。
在儿子面前,毛勇感觉非常愧疚。他第一次交流出去时,他儿子十一岁,小学五年级。他第二次交流结束回江南局时,他儿子十八岁多,已提前结束中学生活,进入一职业技术学院学习。
由于在儿子性格成型的最关键时刻,毛勇不在儿子身边,他的家庭更是破裂。这对他们二夫妻来说还无所谓,但对儿子的影响却无法形容。不但有学习上的影响,还有性格上的影响。这一切都无法挽回,都成了毛勇组长心里永远的痛。
“爸爸,我在上查资料。”毛勇组长的儿子非常简单地回答道。也许是前几年缺少父爱,最近几年缺少母爱,他的性格比较内向,特别是在毛勇组长这个严父面前,他从不主动说话,一般是问什么答什么。
毛勇组长心里叹了一口气,关心式地问了一下儿子的其他情况后就挂掉了电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知道与儿子的关系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只能慢慢来,只能用心来,争取早日走进儿子的心里。
儿子的成长与学习自己没有关照好,家庭也因为自己长期在外而破裂,这些都直接影响了儿子的个性与为人。现在儿子马上就要结束学业走向社会了,自己应该在这个事情上好好关心他。
想到这里,毛勇组长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儿子,你就放心吧,这次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为你找到一个让你满意的工作,就算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对你的一次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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