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同志,部队正团职转业干部,高级工程师,总局备案专家级外审员。现在机关后勤保障中心物业监督管理科,配合袁石秋科长工作。
他以正团职干部身份转业,却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虽说他嘴上说不在意什么,但不开心时就喜欢发牢骚,发脾气,哪个惹他不高兴就跟哪个急。
但由于他是一名老同志,更是一位正团职转业干部,只有几年就要退休了,机关后勤保障中心的同志们,包括董昕主任都很“尊重”他,当他发火时都退让一下。
龚仲放下手机后,对老婆说道:“我去了哟。”她没有发脾气,只是不高兴地说道:“还说他不会来电话呢!我就知道他会来电话的!”
龚仲的老婆虽说不高兴龚仲与方文副主任打牌,但她还是明事理的。她知道到这一步了,她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不让龚仲去更加不现实。
他们在一起讨论打牌的输赢时,她曾与龚仲开玩笑说:“只希望你输,不希望你赢。”
“为什么这样想,真的是怪事!”对于这种异于常人的说法,龚仲不解地看着她,又有哪个老婆希望自己的老公打牌输的。
她微笑着对龚仲解释道:“如果你输了,你就可以少玩点了,他们也不好意思老叫你了。但如果你赢了的话,他肯定会经常叫你打牌的。”
十多分钟后,方文副主任就与黄军、龚仲三人一起,来到了附近一栋写字楼里。方文副主任早就订好了房间。他们平时只要玩牌,一般就来这里。这里比较安静,没有旁人打扰,房间费用也不贵。
不时玩一下牌,搞点小刺激,这已经是一种国粹。一般都是同事朋友同学战友之间,利用这样的场合聚一聚,交流一下感情,打发一下时间,而输赢又在大家承受的范围内。
对于这种老百姓之间的娱乐,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还是可以理解与接受的。这也是为什么大街小巷,在明明规定不准打牌赌博的情况下,还可以不时见到棋牌室的根本原因。
当然,也有一些人,专门以赢“小钱”为目的。他们明白麻雀虽小也是肉的道理,积少可以成多嘛。因此,平时他们苦苦钻研牌技,一到牌桌上后就全身心投入牌中。
因此,玩牌之人,也不是见人就玩,见牌就打,而是要看对象,其牌友也是相对固定的。否则,如果见人就玩,见牌就打,彼此就有可能搞得不痛快,伤害牌桌上的感情,甚至发生打架斗殴事件。
待热情的服务员退出房间后,方文副主任笑呵呵地说道:“还是老规矩吧。黄军坐我上手,我坐龚主任上手。龚主任水平太高了,老黄管不住你。”
玩牌的人都知道,坐位的顺序非常重要。这里不是说坐的方向,而是坐在什么人的下手。因为打牌的人,水平有高低。坐在水平高的人下手,与坐在水平低的人的下手,直接关系到最后的输赢。
因为水平差的人不知道控制下手的牌,只知道根据自己的牌出牌,坐在其下手的人就可以得利。而水平高的人,知道怎么控制下手的牌,每手牌都把下手挡得死死的,让其不想有半点偷机的机会。
因此正常情况下,大家都愿意坐在水平差的人的下手,不愿意坐在水平高的人的下手,特别是玩扑克更是这样。有些人为了公平起见,就采用摸砣的方式来决定坐位的顺序。
龚仲没有说什么,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坐了。他知道他们三人中,方文副主任的水平最高,黄军的水平最低,这样坐对他最不利。但领导既然发话了,黄军又是老同志,他当然拿不下面子说什么。
开始几盘牌,三人有输有赢,但输赢不大,牌桌上也比较热闹。只是热闹的还是黄军与龚仲二人,而方文副主任与往时一样很少说话。
一张“方块3”。方文副主任上盘赢了,这把牌归他出头。在龚仲与黄军等得心焦,黄军催说“领导快点嘛!”的情况下,方文副主任终于出了第一张牌,默默地发出了第一张牌。
在“跑得快”这种游戏中,没有王,“2”只有一张,“a”有三张,其他牌都是四张。单张最大的是“2”,次之依次为“k”、“q”、“j”,“3”最小。
龚仲知道,现在方文副主任起手发单张牌,那说明那张唯一的“2”就在他的手上。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掌控出牌的局面。
而且,庄家如果有“2”,起手出单张牌,这是玩“跑得快”这种游戏的公式牌之一。因为他有那张唯一的“2”,如果没有炸弹的话,第二手牌出什么还是由他掌控着。
而坐在庄家上手的那人,此时应该以最大的牌“a”,把庄家手上的那张唯一的“2”顶下来,不让庄家有掌控第二手牌的机会,因为一幅牌有三张“a”。
如果庄家继续出单张牌,其他人则用“a”上手后,就有可能破坏庄家手上的牌。如别人发一手五张的顺子,而庄家手上有七张的顺子,则他只能用五张的顺子打,这样另外二张牌就被迫留在手上了。
“一张5!”龚仲边说边打出了一张“黑桃5”。由于他坐在庄家的下手,属于第二个出牌,按公式牌打法,他只要打起庄家的这张牌就行,不存在顶什么牌。
在玩跑得快的游戏中,所有牌都不分花色。而且出牌时,是否将所出牌用声音报出来,也没有硬性要求,完全凭玩牌者自己的爱好所定。
“一张q!”黄军边说边打出了第一张牌,一张让龚仲有些不理解的牌,一张违反“跑得快”游戏规则公式牌打法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