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派了宗寇带了三千人前去追击后钱,而此时他则率领其余其千余人进入了夷安县内,前任县吏被后钱吓跑了,所以说高览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知道后钱的存在,而他绝不可能会坐视不管,继续留在夷安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但是为了能够消灭后钱,他必须冒一些风险,在夷安多待一些时间,这样才能够确保宗寇能够有充足时间消灭后钱,当然虽然进驻夷安,但张飞一早就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他把部队全部驻扎在城东,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部队就直接进入即墨境内,以张飞的性格,怎么会做缩头的乌龟,可这是主公的命令,让他以后钱的身份扰乱青州,那他就只能学后钱这些天的表现,就是一路逃,如果这高览真的不是好歹追来的话,到时候再想办法解决他,如果高览没追过来,那他在东莱就可以大展手脚了。
张飞这边等待时机,而在右北平在休整了半个月后,田豫带领辽东军向渔阳郡进,此行他的目的地乃是潞县,只要把潞县拿下,那么蓟县便在眼前,可以长驱直入了。
潞县乃蓟县的南部门户,可以将其视作卫城,曾经他在刘虞时期一度更是屯兵点,不过在公孙瓒时期被荒废,城不高,甚至连护城河都没有,虽然在袁熙治下,他为蓟县分担了一些防御重担,但因为实在不堪一击,所以在接到父亲袁绍传来的不许主动与田豫交战的命令后,便主动把潞县的部队全都招会到了蓟县。
而当田豫抵达潞县之后,居然连抵抗都没有,百姓们直接把城门打开,将他们请入了城内,这情况对于辽东军来说一点都不稀奇,这一路他们所到之地几乎都是如此,从辽东入辽东属国虽然没在昌黎县停留,可在辽西,阳乐县、令支县先后开城投降,到了右北平郡治土垠同样如此,甚至郡守还主动休书,成功将无终、俊靡的县劝降,至此,辽东属国、辽西以及右北平算是彻底归顺了刘澜,不过田豫也清楚,他们能待多久,关键是蓟县能否拿下,如果拿下了蓟县再南下涿郡,将整个幽州纳入控制范围,那时再着实去占领和掌握这些郡县的控制权不迟。
不然就算现在派部队占领,如果拿不下蓟县,赶不走袁熙,到时候他们只能再次退回辽东。
不过在他抵达潞县之后,一道道不妙的消息都传了回来,袁熙现在把幽州各郡的部队,包括郡国兵全都集中到了蓟县,足足五万多人据守蓟县城,至于他是否向集中求援尚且不知,但就现在的情况,想要夺下蓟县也会困难重重。
先袁熙已经有了防备,偷袭的可能性为零,但田豫还是决定率兵前去试探一番,可惜部队在抵达城下之后,袁熙压根就没有应战的打算,袁熙在城外驻扎了三天,最后不得不退回了潞县。
田豫算是看出了袁熙的打算了,从前往蓟县,看到他将施行坚壁清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袁熙是要死守蓟县了。
对于这样一个情况,田豫也不是没有准备,这个天气冀州军多半不会主动迎战,他最初完全就是赌运气,毕竟蓟县可是有五万大军,他们不过一万多人,如果挑衅的话,袁熙未必不会出城迎战。
但袁熙面对他们的挑衅,是在无动于衷,这就使得田豫没有了办法,既然引不出冀州军在平原旷野交战,那他就只能撤回潞县了。
虽然回到潞县,但田豫不会就此放弃,每天都会派人去侦查蓟县的情况,只要有机会出现,那他就不会放过。
但蓟县一直紧闭城门,虽然同属幽州,但蓟县的气温和右北平还是无法比拟的,这里的气温相对要更高一些,不似右北平和辽东那般寒冷,装上冬衣的冀州军其实是可要在白日作战的,但是他们别说没有什么动静了,甚至连城门都没有开启过。
而在这一日,正在潞县的田豫突然听闻有老朋友来访,不似别人,正是鲜于辅,此人与田豫是旧识,但已经多年未见了,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在刘澜早年间在幽州为吏时,和他有许交集,甚至可以说是交情深厚,而他此行而来,田豫虽然不敢确定他的目的,但却必须得见他,就算他是来替袁熙当说客,也必须要见一面,他怕鲜于辅是要投诚,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试一试,和他见面。
田豫命令亲兵将鲜于辅带了进来,不过进来的可是两个人,一位鲜于辅另一人则是其族弟鲜于银,田豫和鲜于银没有过交集,甚至当年为公孙瓒将领时,还与鲜于银在战场打过照面。
只不过当时是各为其主,而此刻更像是叙旧,在将二人让进议事厅内的一刻,田豫便吩咐仆役将酒肉端了上来:“这样的寒冷天气,两位将军快慢饮一杯暖暖身子。”
兄弟二人也都不客气,端起酒樽直接喝了起来,而田豫则始终笑着,他最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鲜于辅是为袁熙当说客,那么他的兄弟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说此事一定另有原委,甚至有可能他真的赌对了,鲜于兄弟二人当真是来投诚的。
兄弟二人自刘虞被公孙瓒害死之后,一致带兵反抗着公孙瓒,之后又配合麴义为刘虞报仇,但之后的事情因为他退到了辽东,对他献帝二人的事迹也就没什么了解了,但现在看样子,二人在袁绍处混得并不是很好,这也不奇怪,袁绍本就不是什么明主,如果在公孙瓒覆没之后让他去选择的话,他更愿意投靠曹操也不会选择袁绍,所以说二人此刻同时出现也就太好理解了。
“二位将军,一年没见,不知今日来潞县见我,可有什么事吗?”两人始终在饮酒,也不谈所为何来,田豫看着喝酒吃肉的二人,终于直奔主题了。
鲜于辅抬起头,将手中的羊腿放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上的油腻,声音缓缓道:“我兄弟二人此来,是劝你退兵返回辽东的。”说完,鲜于辅又端起酒樽,大大的喝了一口,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再也不像十多年前那样魁梧壮硕,鬓角花白,精力不济,可岁数越大,年轻时的一些事就越会不时想起。
刘澜,当年可是他的兵曹,可如今人家是名震天下的征西将军,虽然因为公孙瓒的事情,鲜于辅一度和刘澜划清界线,但随着大仇得报,曾经的这些恩怨也都烟消云散了,其实当时的情况并不怪刘澜,一边是他另一边是公孙瓒,你让他能有什么办法,如何去站队,他只能置身事外,两边互不相帮,可以说这已经是给足了他们兄弟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