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在坟前坐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清晨甄姜来看他的时候,刘澜跟她说道:“姜儿,在没遇到你前,是刘茵一直鼓励着我,支持着我,可以才有了我今日,在我眼中,他不仅仅是我的妹妹,更是我的老师,没有她的悉心教导,我刘澜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我想多陪陪她,当年她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来到矿山陪我渡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现在她走了,我陪她说说话,省得她太过孤单,你先回去吧,家里没了我行,没了你真不行。”
甄姜摇摇头:“德然,不是我不答应你,有些事必须要你亲自来处理,我知道你与刘姑娘的感情,可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掌握着两州两郡,很多事不是我能处理的,就在刚才徐州传来了文书,吕布来了,要投靠你,宪和、云长、元直还有子布他们不敢草率做决定,需要你拿出个办法来,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来打扰你,这事你要尽快拿出个决议来。”
“姜儿,我知道了,中午我就下山,咱们回徐州!”
甄姜轻轻道:“好的,有些话不管你乐不乐意听,我都要当着你的面,当着刘姑娘的面说出来,刘姑娘是不在了,可是你这样扔下徐州这一大摊子就跑来矿山太不理智了,在你做出决定时,我能感受到,很多人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都在害怕,害怕你因为一个女人会变得如此鲁莽冲动且失去理智,他们开始审视是否该继续留在你身边,如果事态继续这样展下去的话,等你返回徐州时,只怕早已物是人非,德然,以后的你不能因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再分心了啊。”
刘澜摇了摇头:“我明白他们心中的想法,可她始终都是我的妹子,我的老师,她去了,我不能不来祭奠他,更何况徐州远不是辽东,我需要彻底掌控,可是谁与我一心?谁心里另有算盘我不知道,但我这一离开,一些宵小势必就会冒头,不过从现在来看,徐州要比我想象中好的多,也说明我已经彻底掌控了徐州,不过还有一些宵小,比如那曹豹,不甘心失势,知道吗这次吕布之所以来徐州,就是他引来的。”
“啊,德然你都知道了?”
“对,早在我尚未入主徐州之前,元直就已经组建起了一支谍探机构,谍探机构经过这些年的展日趋完善,徐州境内,每日里生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为元直所知晓,然后他会遴选出关键的消息告诉我,就像那曹豹,知道他为何会引吕布如徐州吗?他啊,早在我入主徐州之时,就已经将他的闺女许给了吕布做小了!”
“怪不得,我还说着吕布怎么突然就来徐州了呢。”甄姜直到这时候才知晓原来曹豹与吕布早已成了亲家。
“当初我始终没有动曹豹,一来是忌惮曹家在徐州的势力,二来就是不想刺激吕布,让他能够安心对付曹操,这样我才有时间来收拾徐州的摊子,如今徐州彻底掌控在我手中,此次就算我来矿山,也没有任何情况生,按部就班,如同辽东,至于曹豹,就算他真把吕布引来了又能如何。”刘澜说得霸气十足,全然没把吕布放在心上,历史上吕布是把刘备整了个够呛,可刘澜不是刘备!
中午,刘澜与刘茵告别之后返回了徐州,走时他看到了欢送的人群中的郝好,听说她已经成家,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刘澜替她高兴,与相亲们挥手作别,星夜赶路,当他回到徐州时已经是亥时了,议事厅内灯火明亮,刘澜一早就派快马传书,徐州主管军政的主官早已再次等候多时。
回到府中之后,刘澜径直前往了议事厅,刘安上前替他脱去外袍,然后退出了屋,刘澜走向主位,众人施礼之后刘澜摆手笑道:“都落坐吧!”
场内大家都知道主公叫他们来此所谓何事,落座之后只听他徐徐道:“吕布新败,前来求一安身之地,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糜竺糜芳两兄弟对望一眼,糜竺乃别驾从事,州牧最高属官,总理一州政务,而糜芳则乃建议校尉,负责徐州城内治安,结果两人都不知晓吕布来投一事,心中不免惊疑,连忙问道:“主公,吕布已经到徐州了吗?”
刘澜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派使节到了沛县,宪和传书而来罢了。”
“原来。”徐州与沛县虽近,可糜竺只是总理着徐州一州政务,沛县则不归他管,不然的话他可真要怀疑他这个别驾从事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说道:“主公,吕布乃虎狼之徒,万不可留,如若留之,必定伤人。”
“吕布先随丁原,后事董卓,二人皆未尝薄待于他,最终却落得身异处。”旁边关羽紧接着,道:“此等无信无义之辈,焉可容之?”
孙乾笑了笑:“诸公差矣,布乃当今英勇之士,若能收而用之,于我定有助益。”
“正因其勇力超绝,绝非甘为人下者。”徐庶说道:“吾闻布在袁本初处时,自以有功于袁氏,轻傲绍麾下诸将,放纵兵马,劫掠百姓。本初遣壮士欲杀之。因畏惧其英勇,未能得手。布得兖州之后,绍又派兵助曹,恨不能一举将其扑杀,此人在关东诸侯眼中,实与虎狼无异。我州若将其收留,只恐他日不服管辖,惹来大祸。”
孙乾没有回答,目光却向刘澜望去,刘澜则负手站在墙边一侧徐州地图前,凝视着沛县的的方向,半晌,只听关羽说道:“元直所言甚是,俺以为此时不仅不能收此恶獠,还应趁机剿杀此贼,以免留下祸根。”这一点上关羽看得很清楚,今天把吕布留在徐州,他日乱徐州者必是此人。
“云长所言虽善,但某以为,他人可不留吕布,唯我州不得不留,否则天下人必以我等为无义之辈。”糜芳左右看了看众人的反应,乃说道:“还有就是,主公若是不纳吕布,难免与其刀兵相向,以我州此时情况,若起战端,实为不智之举。”
刘澜听到战端二字,不免从地图前转身,看向徐庶,道:“元直,以你之见,我等当如何处置?”对于是否收留吕布,刘澜心中也挺纠结的,先他不可能像对待臧霸那样对待吕布,因为臧霸他能控制在掌心之中,可吕布却是一大不确定的因素,除非他能交出兵权,可让他交出兵权,成为帐下一将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罢了。
“庶以为,可置其军于小沛,北可御曹操复来,东可镇泰山诸寇,若然有变,亦有时间予以防备。”徐庶呵呵一笑,道:只是,吕布是否肯如我所愿,屈就于小沛,未可知也。”
“小沛万万不行。”小沛乃刘澜的试验田,他不可能交给吕布,回到地图前,看着沛郡,视线最后落在了丰国,手一指,道:“也许把他安置在此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