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与袁绍相处日深,自然知道主公虽然礼贤下士、爱护百姓,但却是志大才疏之人,听他所言,笑容万分勉强,道:“主公之名天下又有几人不知?料那公孙瓒不过是一介跳梁小丑,岂能与日月争辉,况主公帐下皆乃三军用命之兵,此役焉有不胜之理?”
袁绍先是朗声一笑,接着又是叹息一声,道:“此役我本要亲临前线坐镇指挥,若不是你等苦劝定要亲手擒获公孙小儿!”他被田丰恭维之语激起了豪情,竟将恐惧抛诸脑后,反而还有了些失落的味道。◇↓◇↓,
田丰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俩耳光,他时候这番话不过是想让袁绍安心,哪成想反而激起了袁绍心中豪情,若他真要前往前线,胜利果实岂非就要被毁于一旦?连声劝阻,道:“主公说的是,但还望主公以大局为重,在此坐镇中军!”
“报!”
一匹探马从远处而来,离得近时才跳下马,跪倒在地慌忙禀报。
未等袁绍开口,田丰已是抢着问道:“前方战事如何?”此时田丰虽然是袁绍手下头号智囊,但他需要使自己的位置更加牢固,而与公孙瓒这一仗便是最好的机会,所有的计划几乎都是出自他之口,他自然比谁都更在意前线的消息,万一这一仗稍有闪失,那么以袁绍的性格自己恐怕再难获得信任。
“鞠将军成功抵住公孙瓒进攻,此时正陷入僵持!”
“公孙瓒部进攻的是步兵还是骑兵?”袁绍眉开眼笑道。
“骑兵,而且是白马义从!”
“好,好,再探!”
袁绍仰天一笑,胸中涌起万千豪情。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公孙小儿这可是你自己要来送死,那就别怪我了!”
“主公!”
田丰急忙打断满脸得色的袁绍,提醒道:“可命大军缓缓前行!”
一听此言,袁绍顿时萎靡,不复之前豪情,心中另一个声音说道:“此时只是僵持。并未分出胜负,若此时部队开拔,到时先登被‘白马义从’攻克岂不是羊入虎口?”
正要出言婉拒,不想远处探马复来一人,激动道:“州牧,白马义从大败,此时正仓皇而逃!”
这么快?心中惊疑不定,任他田丰聪明若斯,也万万没有料到在冀州都闻名遐迩。使异族闻之丧胆的白马义从竟然败的如此之快。急忙道:“主公,快快挥师进攻!”
袁绍志得意满,对身旁文武喝道:“众将官,出!”这一声当真是英姿飒爽,意气风。接着又喝道:“传下令去,取公孙瓒级者,官升三级,赏金五百!”
大军紧随着袁绍帅旗一路狂奔。眼见界桥就在眼前,这才缓缓而行。
忽然看到远处有众多白马尸体。袁绍一举马鞭,颐气指使道:“这就是闻名遐迩的白马义从?此时不过是一介僵尸!”
众人齐声道:“恭喜主公旗开得胜!”
话音刚落,却听田丰说道:“此时正是主公率军大举进攻之时!”
“好,众人随我冲锋。”
刚行半途,只见前方又有喊杀之声,袁绍心中惊疑不定。一挥手,止住大军,道“探马速去探知,前方何故又有厮杀之声!”
“主公,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时千军厮杀,而我却停与道,此乃兵家大忌,还请主公速速支援一举荡平公孙瓒!”田丰见袁绍连番停止部队前进,担心错失良机,急忙进言道。
“你欺我不知兵法?”
袁绍有些不满的看向田丰,详怒道:“休要多言,我自有分晓!”
未过多久,探马回报麹义斩将搴旗,追赶败兵;前方厮杀声只是公孙瓒为数不多负隅顽抗者。
“好,众将随我冲锋!”听得禀报,袁绍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道。
过了界桥,这一路风驰电掣,早已将后队远远甩开,只有些马弓手与田丰高干等将领尾随,袁绍再次停在道旁,一是为了等待后方部众,二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呵呵大笑一声,语带嘲讽道:“公孙瓚,无能之辈耳!”
谈笑间,一名斥候大马而来,禀道:“启禀主公,磐河之西现一队人马绕道而来!”
“可有旗号?”
田丰看着袁绍这一路的荒唐举动,心中无可奈何,刚要建言派兵阻拦,却见远处一位白马银枪的小将带领数十名骑士迎面冲来,焦急大喊:“马弓手,快快射杀此人!”
那名小将坐下骏马跑马如风,只是瞬间在十多名弓马手羽箭刚上弦之时便飞驰而来,刷刷刷,连刺众马手与马下,众人见此人英勇难当,而公孙瓒复又引兵杀来,急忙护着袁绍而逃。
眼见胜券在握,突然却急转而下成了自己逃命,任袁绍的心脏如何大,承受能力如何强也经不起如此打击。
一旁的田丰劝他快逃,他岂能不知敌酋马快,若是这样跑瞬间就会被擒,与其如此,还不如奋力搏杀以待中军到来,高喝一声,道:“大丈夫愿临阵斗死,岂临危而逃!”说完将兜鍪摔在地面,一拔佩剑道:“众将随我一齐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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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邦境内一处密林中正有一支近万人的队伍埋锅造饭,为一人三十多岁年纪,虎体熊腰,嘴角紧紧地抿着,看上去不太爱说话,而他双眼特别大,犹如怒目金刚一般。
“校尉,张俊乂有书信一封!”
日落时分,高览统帅本部五千人与崔巨业五千人马在安邦境内一处群山环绕间扎下营来,独自一人坐在一株白桦树下,看着张颌手书,心中疑惑连连,俊乂这是要干什么?竟让我大张旗鼓前往河间?且遇到刘澜也不可阻拦?
高览看着这封莫名奇妙的书信,心中犹疑不定。不明白张颌在打着什么算盘。
良久良久,一名倒t字络腮胡须的男子走了过来,拱手说道:“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