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阮瑀写完,只是念道伯夷饿阳,天下归其仁。场中便想起众人纷纷叫好声。而刘澜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看众人反应,定是上佳之作,怎一个绝字了得。
也就是在众人叫好声中阮瑀做完无题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埃几前,不得不说郭禧真有先见之明,阮瑀这一出场立时技压群雄,让许多还抱有幻想的士子纷纷哀叹一声打消了上前一试的念头,与其出席出丑还不如成全阮瑀技压群雄,抱有这样念头的大有人在,一时间竟然没人再敢上前。
“各位学子,难不成真就如老夫所言被阮家小子拔了头筹?”郭禧一看场中情况,朗声道。
没人说话,原本郭图还有一试的勇气,可祖父这么一声下来再也没有了胆量,至于其他人则更是悄无声息起来。
一时间亭内鸦雀无声,不想刘澜对面的繁钦却站了起来,来到亭前!无!错! .. 也是一个四方揖,道:“阮兄诗才晚辈自愧不如,便改诗为赋,虽然繁钦说得客气,但大家都看得出这小子自负的很,与阮瑀一般提笔就书,边书边读:秋思赋:“
何旻秋之惨凄,处寒夜而怀愁。风清凉以激志兮,树动叶而鼓条。
云朝跻于西汜兮,遂愤薄于丹丘。潜白日于玄阴兮,翳朗月于重幽。
零雨濛其迅集,潢潦汩以横流。听峻阶之回霤,心沈切以增忧。
嗟王事之靡盐,士感时而情悲。愿出身以徇役,式简书以忘归。
时陟岵以旋顾。涕渐缨而鲜晞。听鸣鹤之哀音,知我行之多违。
怅俯仰而自怜。志荒咽而摧威。聊弦歌以厉志,勉奉职于闺闱。
“好一个嗟王事之靡盐。士感时而情悲。”
“好一个听鸣鹤之哀音,知我行之多违。”
又一个满堂彩,一诗一赋,皆是佳作,想在诗赋之上超越这两,难。一众士子低声哀叹,不想一边上的蔡琰却悄声对刘澜道:“德然哥哥,诗赋皆佳作,今日想要拔得头筹也只能以诗歌的方式了。快想想,今日不说拔头筹,怎么也要与阮哥哥和那繁休伯同入三甲啊。”
入三甲?刘澜心中苦笑,但面色依旧如常。
“诸位后进可还有前来一试者?”
一时间亭内静悄悄的,每一个人对上郭禧投来的目光后都自觉不自觉的底下了头,有些躲避老人期盼的目光。郭禧轻叹一声,方今的学子都是怎么了?难道连这点勇气也没有了么?遥想当年党锢之前文学何其鼎盛,哪会出现这般情况,再看看现如今。一个个胆小如鼠,直怕辱没了名声,却不知有胆登台可比避之不上更让人刮目相看。
郭禧有些心灰意懒,转出埃几。郭林急忙起身紧随其后。大家谁都看得出郭禧对他们的失望之情,可却还是没人有勇气登台献丑,而一边上的蔡琰却是万分焦急。频频给刘澜使眼色,让他在郭禧离开之前登台。可不想刘澜避而不见,一直不看她一眼这让蔡琰的倔脾气彻底爆了。腾的一下站起来,不管不顾的叫道:“郭世伯,您先稍等片刻,刘澜哥哥还要登场呢。”
听到刘澜二字郭禧精神为之一振,这位被他寄予厚望,日后必定出将入相的大才也要登场?要知道今日邀他前来只是让他能与方今天下俊杰结交罢了,没想到他还通诗赋?想到此郭禧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刘澜文章一流,这诗赋小道自然也不遑多让,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停下脚步,在厅门口转身看向刘澜,道:“贤侄既然要做诗赋,老朽便在逗留片刻。”…
郭禧退回了座中,与蔡邕许子将翘以盼起来,而下边的孔融与应珣却有些诧异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把郭禧给吸引回来,一副好奇的眼神投了过来,至于其他学子更不用说,当其冲的就是袁家袁涣,不管刘澜所作诗赋如何,都打定主意与其结交。
刘澜算是被蔡琰逼上了梁山,这么多双眼睛瞅着,耍赖可不成,当即起身,道:“阮兄繁兄一诗一赋小子便作诗歌一,奈何字迹不堪,免灼诸位之眼,只能在这里吟诵,还望各位大家士子海涵。”
刘澜这一句让诸多士子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没想到诗歌呢,若如此,又岂能让这不知名的小子专美?只不过当刘澜吟诵之后,这样的想法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刻众人都屏住呼吸,要知道不仅是蔡邕郭禧许子将生怕漏掉刘澜吟诵之诗歌,就是前日在辛家听闻过刘澜那番惊世言论的三五士子也是一脸期盼不知刘澜又会有何惊人之举。
刘澜在埃几前,侧移,跨出一步入亭,低着头,沉思片刻,抬头后向前跨出一步。
“秋风萧萧愁杀人。
石破天惊,劈头盖脸就来了这么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词,可几位士子甚至是蔡邕等带入其中细细一品,瞬间就被这浓重的忧愁所笼盖,如同置身在一个苍莽悲凉的秋日,一场郁郁无欢的怅饮,这本就是足以令人愁闷难耐的事情何况还有那吹不尽的秋风不时在帐外‘萧萧‘地响,更教人愁杀。
不得不说刘澜这一句‘秋风萧萧愁杀人’突的啸叹,正将刘澜本人心头的万缕愁绪,化作烈烈秋风,‘苍茫而来’,立时令在座诸人生出一种‘不可遏抑’的困扰之感。翘以盼着接下来的一句又会是何等的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