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难得你能和我说这么多,放心,我会逐渐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让你和玲燕失望的!”
邵英英的到来,一下子弥补了自己因病不能与她临别送行的遗憾,心中多日挥之不去的纠结激荡情愫得到释放,一番言真意切的肺腑之言,触动了武效军激荡纠结的心灵,表情木然,悠悠地说。
得知自己有可能患不治之症以来,武效军很少和别人接触,除老家人的电话外,别人打来的传呼一概不回,更不会主动向任何人宣传自己得病的事儿,几乎处于自我封闭状态。
邵英英去南暨攻读硕士研究生,一去三年,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少得可怜,要是她再继续深造,读个博士,留个学什么的,或是到远在千山万里的外地工作,十年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相见,都极有可能,总之,这只金凤凰一旦飞出去,回来的可能性几乎近于零。
当初为弥补高中时没有勇气向罗筱直抒胸臆,当面表白自己对她朦朦胧胧,暗恋一年,埋在心底,留下的遗憾,以爱屋及乌的心里对性格内向,文静沉稳,深邃莫测,神秘诡谲的邵英英燃起追求的冲动和狂想,秦梅香当时就怀疑自己和邵英英的关系。
接下来,无意中帮她母亲找回失散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罗筱,圆了母女团聚的梦,与罗家和邵英英结下了不解之缘,秦梅香家中遭变故神秘消失,刚对自己产生好感,有进一步展两人关系趋势之时,却因自己和罗筱相爱止步不前,原地徘徊,罗筱的不幸,再次使自己和邵英英的关系燃起新的希望。
然而,冯薇薇,白玲燕等人进入自己的生活,让邵英英很是失望,毕业后,虽然两地相隔,但对她的那份情怀,始终未能从自己内心深处消失,时常牵念于心。
回望往日自己走过的这段路,邵英英的冷漠,聪慧,善良和不离不弃,无形中伴随着,影响着,改变着自己的生活,这种改变和影响,对自己来说与其是一次次痛苦的折磨,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无形的鞭挞和激励,让自己在痛并快乐中经历生活的艰辛,人世间的冷暖,在纠结中不死不休,在伤痕中越挫越勇,越挫越强,让一颗朴实的心变得刚毅,坚强,执着和勇敢。
这时,白玲燕脸上带着汗,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走了回来,进门见邵英英正抱着孩子在屋内轻轻摇晃着,哄着来回走动,口中说道,“文文,饿了吧,闹阿姨了吧,快让阿姨歇歇!”忙伸手接过。
白玲燕坐到凳子上,给孩子喂着奶,和两人说,“利福平平时很少用,除了防疫站和大医院,一般小医院和药店都没有,药房里的人找了好半天,才找出来一瓶,够服几天的了,要不然,还得去市里去买,又要耽误两天!”
“嫂子,看把你急的,其实也不差一天两天!”邵英英轻笑着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效军有福气,是个好兆头!”白玲燕摇摇头,庆幸的说。
“不就是买瓶药吗,至于这么夸张吗,你呀,越来越迷信了!”武效军无谓地说道。
“管他什么呢,只要没白跑一趟就行,我早已经饿了,咱们快点吃饭吧!”邵英英看着两人意见有点不同,微微一笑,打圆场道。
邵英英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回去,由于白玲燕在分院接到医院的电话,老院长退了,刚从苏丹项目部回来的副院长朱宝明接任,明天上午医院开全院干部职工大会,公司宣布任命决定,要去医院开会,在武效军和白玲燕的慰留下,决定暂时留下来,帮着武效军照看一下孩子。
武效军虽然对服用利福平能否起作用不抱任何希望,在当天晚上还是按照两位女士的要求服用了。
夜里,白玲燕和邵英英像多年没见的闺蜜一样,特别的兴奋,悄声聊到很晚,武效军躺在外面的小床上,听着两人时而出的激动声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反复思考着一个萦绕心头多日问题,最终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白玲燕到街上给两人买过早餐,和邵英英交代一番,便去医院开会去了。
邵英英看着武效军带着黑眼圈,没有一点精神,关心地问道,“怎么啦,昨夜是不是失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