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笛有些后悔地说,“大概是五点多的时候,我和小白正在客厅里给孩子准备东西,她忽然感到胎动很厉害,我就让她在床上躺了会儿,和她说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小白说你很快就下班了,看看再说,过了有一个小时,我看她脸上出了好多的汗,脸色有些白,就催着让她去医院。也不知咋啦,她坚持非等你回来。女人生孩子的事说急急的要命,可越是着急,越见不到你,我看着她的脸色白的越来越重,她躺在床上身子时不时的晃动,担心去晚了出事,这才给你打个传呼,然后将她从床上扶起来,拿着东西就来医院。早知会这样,我就不该由着她在家等你,都怪我,没主见!”
说着,忍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武效军闻言,一阵心慌,都怪自己去了宁萍萍那里,一时心软没有急于离开,经受不住温柔的折杀,只顾自己贪图享受温存和快活,把玲燕即将临产的事抛在脑后,幸亏自己接到冯玉笛的传呼急忙赶了回来,要是自己没听到或扔到一边,和宁萍萍缠绵下去,没有自己的签字,做不了手术,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那该是多么的可怕。
此刻,武效军的肠子都悔青了,哪里还能坐得住,恼恨的双手抱着头蹲在墙角,两眼直,眼泪不停地翻滚着,要不是在医院,他禁不住会放声痛哭。
冯玉笛看着他心里焦急十分难受的样子,很是心疼,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跟着蹲在他的身旁,扶着他的肩膀不停地安慰着,期盼着白玲燕能够母子平安。
大约过了半个半个小时,武效军忽然想起陈梦茹因生孩子大出血没能抢过来的事,立即寒脸失色,惊恐不已,女人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情况况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可能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怕的事要是出现在白玲燕身上,决不是自己一个人所能承受得起的。
胆颤心惊地抬起头,看着冯玉笛眼泪汪汪地说,“大姐,麻烦你给玲燕爸爸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万一玲燕有个啥事,我也好有个交代!这是他的号码!”
冯玉笛看武效军神色格外的紧张,到了吓人的地步,心里砰砰直跳,面无表情地说道,“呸呸呸,看你这张乌鸦嘴,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小白和孩子肯定都不会有事!”。
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没有底,赶忙转身拿起走廊上的201电话,给白玲燕爸爸白懿佳打了过去,然而连续拨了几遍,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后来给白玲燕的二姐白玲婉打了个传呼,才得以将白玲燕的情况告诉她的家人。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护士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和血样半掩着身子,探着头向外喊道,“谁是产妇白玲燕的家人,她需要输血,赶快拿着单子和血样到检验室去配血!”
武效军一见护士,像蜂蜇一样跑上前,喊着声音急问道,“护士,产妇白玲燕情况怎么样?”
护士沉着脸埋怨道,“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这么晚才过来,情况不太好,孩子脐绕颈四圈,大人腹腔内出现羊水轻度污染,幸亏处理的及时,再迟五分钟孩子就停止呼吸,大人的生命也无法保住!”
说完,将血样递到武效军的手中,转身将门关上。
从护士的口中虽然听出大人孩子现在都没事,但白玲燕需要输血,陈梦茹在痛苦中死去的情形瞬间在武效军脑海里浮现,吓的他战战兢兢,腿肚子直转筋,伸手一把从护士手中夺过血样,撒腿就往检验室跑。
武效军从检验室回来,见白玲燕依然没有从手术室出来,正常情况下剖宫产最多也就是半个小时,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肯定是里面出现不正常的情况,否则不会这么长时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喃喃地说,“燕子,你千万别出现意外,坚强一点,可要挺住啊,我在外面等着你!”
突然,武效军的传呼机响了,想着是白玲燕家人,现在白玲燕情况不明,不得不催着她们赶快过来,于是颤巍巍地拿起电话回了过去,一听是宁萍萍的声音,气的肺都要炸了,恶狠狠地骂道,“都是你她娘的干的好事,害的我老婆孩子差点没了命!”
话音未落,凶巴巴的“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冯玉笛听着武效军声音很不对劲,试着开口问道,“效军,是谁呀,怎么啦,让你这么气愤?”
武效军怒不可遏,大口喘着粗气,语气森寒地说,“害人精!”
冯玉笛看他如此恼怒,也不敢继续追问下去,只好默不作声,双眼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武效军走后,宁萍萍心里有些不踏实,别是白玲燕真的要生了,出于关心,下楼给武效军打了个传呼,没想到他脾气竟然这么大,开口大雷霆的大骂自己不说,还怨气满腹的挂掉自己的电话,转眼之间他怎变成了这样,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会不会是抱怨自己没让他急着回去,耽误了白玲燕去医院,生孩子不顺利,遇到难处,心气浮躁在冲自己脾气。
宁萍萍这么想着,不由的对只管自己把武效军抓在手中,没有顾忌白玲燕的痛苦后悔不迭,白玲燕要是真的出点啥事,武效军还不得记恨自己一辈子,想着心里直憷,回到家里拎起包,心神不宁地前往附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