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俩为挣机器刚才差点出人命,榔头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将剪麦机开进地中跑了三个来回,不到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三亩多地的麦秆全部放倒。
接下来,榔头拉着武效军一块一块地的扫荡,一台剪麦机将分布在不同地块的一家麦秆,无缝对接地全部割掉,这种情况在村里从来没有过的。
村里人虽然急得要命,谁也不好意思再去拦榔头,眼睁睁地看着轰隆隆的机器从面前经过。
中午一点多的时候,武效军将地中的麦全部割完,感到心里一阵轻松,十分得意的和白玲燕说,“这下省心了,既不用揪心何时能等上剪麦机,接下来还可以集中精力往场里运。现在的麦秆比人工割要短得多,往回拉会省不少力气,按照正常速度,估计明天一天就可以运完。走,回家歇歇腿,吃顿饱饭,补充点能量,下午开始往场里运麦秆。”
白玲燕汗流满面地说,“咱们回来的还真是时候,正赶上麦全熟。不过,之所以能这么快一次把麦割完,你应该感谢你大侄子世界。他本来与你不对付,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不知他会怎么想!”
武效军突然把脸一沉,“我现在心情好,别给我提他,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白玲燕有些担心地说,“你把他打成那个样子,不担心他气急报复你吗?”
武效军沉默一会,忿忿地说,“他和他爹娘找我的麻烦还少吗,总觉得我好欺负,这个时候还和我对着干,要不是他把我逼急了,我才懒得和他们那种人磨嘴皮子,没把他的腿打断就是手下留情了,胆敢再滋事,我把他的房子给点了。”
白玲燕的脸被热的通红,汗珠不时地往下滴,无心和武效军探讨这个问题,一脸疲惫地说,“好好好,你别气急,算我没说!跟着你在地里跑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快走不动了,回家吧,下午再接着干。”
前些年,武效军打了几次自己的母亲乔娜,想着都是上辈人之间的事,小辈人不好插手,过去也就算了。而自己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来捧场,媳妇也不时的在自己面前唠叨个不休,亲戚邻居背后私下里议论很多,搞的在人前抬不起头,很没有面子。
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武效军这个家伙引起的吗。
要是没有他的存在,如果他不去平西上大学,或许几年前娶了媳妇分了家,爷奶也不至于始终把着地不放,更不会有后面一系列事情的生。
归根结底,全由武效军引起,他才是家庭矛盾的根源和罪魁祸。
世界一见武效军,可谓是恨之入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人挣剪麦机对世界来说只是一种借口和由头,其目的就是借此狠狠地教训武效军一番,泄泄多日积攒的愤怒和怨气。没成想偷鸡不成反舍把米,自己根本不是武效军的对手,反被他痛打一顿,自己您还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弄的如此狼狈不堪。
世界忍着全身的疼痛垂头丧气地走回家,看着自己媳妇躺在床上蒙着头睡大觉,也不理他。倒了杯水喝了几口,试着坐到沙上,双眼一闭想心事。
武效军如此猖狂,竟然奈何不了他,他是越想越窝囊,越想心里越不甘,越想是越来气。
“嫁给你我算彻底看走眼了,倒了八辈子血霉,没想到你爹妈在村里为人如此差劲,连爹妈和兄弟姐妹都没人理他们,人都混到这份上了,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世界媳妇辛翠猛然一掀被子坐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世界说道。
世界不依地痛苦着说道,“你才来几天啊,啥都不知道瞎胡说啥啊!”
辛翠不服气地阴沉着脸说,“我哪一点胡说了,连门都不好意思出,村里人议论的都是你爹妈的不是。你爷奶地那么多,你小叔小婶千里迢迢大老远的回来一次容易吗,你干嘛和他争剪麦机,有这样的道理吗,我看你也是彻头彻尾的大混蛋,与你爹妈是一路货色。”
世界本来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看自己的媳妇不知心疼自己,还向着外人说话埋怨自己,“妈了个逼的,滚你娘的一边去,现在还轮不到你个臭婆娘来教训我。”
说着恼羞成怒地拿起旁边的水杯“嗖”的一下向辛翠砸去,辛翠躲闪不及被砸到左上臂上。
辛翠没想到世界脾气这么大,说了他几句竟然出口骂自己,动手用东西砸自己,虽然不怎么疼,但一下子接受不了。
霍地从床上跳下来,气急败坏地扑向世界是连哭带喊,又抓又挠,弄得世界一点脾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