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初秋的雨夜总显得特别的宁静,外面的凄黑让人感到心悸,雨声时大时小,一直在不停的下着。半夜时分,武平顺想着马老太太安葬的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半躺着抽着烟,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令人毛骨悚然的“砰,砰,砰”叩门声,开门一看,大吃一惊,“效云,孙然,大半夜的,你们顶着雨踩着泥过来有啥急事吗?”
效云哭着,“爹,这日子没法过,效福太其欺负人啦,晚上到俺家里快把我打死啦。”
武平顺心里一咯噔,忙,“快到屋里,慢慢到底是怎么回事。”
效云和孙然来到堂屋坐下,效军娘和效军听到效云的声音,也赶忙起了床,问个究竟。
武效福在小姑二妮家不顾一切当着很多人的面和父亲大吵一场,本想阻止父亲延揽马老太太选坟地的事,没想到反而激怒了武平顺的怪脾气,根本不理会他那一套。效福无奈,在众人的劝下缀缀不平的回到家中,恼怒之下倒头睡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村里不少已经知道马老太太要葬在村南那块地中,私下纷纷议论传播这一突消息,乔娜背着一大包喂牲口的麦秸路过村口时,看到几个妇女兴致勃勃地闲聊,侧面一听方知详情,寒脸失色地急匆匆回到家里,看着武效福还在睡大觉,气就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笤帚朝他身上一顿猛抽,嘴里不停地骂道,“你这个废物,就知道在家里生闷气,睡、睡、睡,睡死你,一点本事没有,你那早就该死的老头子,不知是谁给他灌了**药,断了哪根神经,糊涂犯浑不长一点脑子,稀里糊涂的答应武莲那个死妮子在村南大块地北头埋人。”
武效福闻言激灵打个冷颤,从床上爬起来瞪大双眼惊问道,“你什么,马老太太到底埋在哪块地?”
乔娜扯高嗓门连噘带骂吼道,“村南那块最大的地北头,你爹真是老糊涂了,不知道为儿孙着想,胳膊肘往外拐,一定不得好死,多好的一块地让他们埋坟,我看到时他断了气给扔哪去。也不和孩子们商量商量,擅自做主,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可告诉你,如果老头子将来不埋在那块地,不定会让哪个兔孙抢走,咱可不一定能够要到手,到时候你千万别后悔。”
武效福感到问题的严重性,涉及到自己的直接利益,突然生出枝节,顿感失落无助,恨的咬牙切齿。暗道决不能就此放弃,绝不能任由老爷子的性子胡来,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老爷子,坚决不能让小姑在大块地中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