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舍粥的都是些老弱妇孺,那是他们的生计,您何苦呢!”
舍粥,并不是杨家的人在干,而是杨猛找了许多没什么劳力的人在干,这些人干起来,也是格外的卖力,古雅月说这个,也是个幌子。
自己男人走路的时候,是个什么习惯,相处了一年多,她清楚的很,这衣袍的后襟怎么会到她的手里,她也明白的很,不说话,那几位夫人得恨毒了自己,说话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这句话,并没有拉住杨猛,杨猛脚下一使劲,就把古雅月给拖倒了,这衣袍的后襟一拉一收,古雅月就乖乖的躺在了地上。
“撒手!”
“爷,夫人们远道而来,您不能……”
杨猛说话之间也没停顿,拖着古雅月就要出去,可古雅月心里有了底,抓紧了杨猛的后襟,双腿一下就蹬在门槛上。
“撒手!老子有的是事情要忙活,既然你们要弄些狗屁倒灶的事儿,那老子不如去干点有用的,别让老子说第三遍!”
杨猛铁青着脸,呵斥着古雅月,这一声声也是说在了诸女的心里,时间有些长了,他们好像忘记了杨猛杀人无算的那一面,而后宅的杨猛,多数时候,都是一脸笑容的,这次把事情闹大了。
“爷,我们错了,还不成吗?”
莲儿就不大会说软话,这是性格和生活环境决定的,而杨猛要听的也不是她的软话,有个人今天是必须要服软的。
莲儿的软话,并没有留住杨猛,他的脚下一使劲,猛地一下就走出了屋子,杨猛这是故意的,古雅月当然要受些罪了,杨猛这一蹬的力气不小。紧抓后襟的古雅月一下就被带了起来,然后就扑倒在了门槛上。
这一下太猛,即使被杨猛的脚勾住了脖子,古雅月还是出了一声痛呼,这妮子也是个灵巧的,不管身上的伤痛,双手依旧死死的抓住了男人的后襟。
“您不能走……”
魏夫子看了一场好戏。知道再不出手,这事儿真是不好挽回了,她拉起拉姆和布日娜,六只手也抓在了杨猛的后襟之上。
抓住是抓住了,但四人合力也拉不住杨猛,连同倒地的古雅月一起。四人一并被拉出了屋子。四人拉不住,唐梅依和莲儿也起身了,唯有索朗白玛,坐着一动不动。
六人还是拉不住自家的男人,六双眼眼也都落在了索朗白玛身上。
看着院中的闹剧,索朗白玛起初是冷笑,但当六人都抓着杨猛衣袍后襟的时候。她的脸上却多了几丝恐惧。
多半时候只有聪明人做的傻事儿才会害人又害己,自家男人在演戏,索朗白玛看的清楚,但戏演到了这个份上,就不是戏了,自家男人这是要在后宅孤立自己啊!
一旦自己不动,以后怕是很难再融入后宅之中,可动了。索朗白玛又有些气不过啊!
结果是什么样的,索朗白玛很清楚,自家男人若是不计较,这就不是事儿,一旦他要较真的话,那就是大事儿了,她倒想着不动。可不动是不成的,杨家三爷一旦翻脸,影响的不止是她的地位,迁怒自己的家族。也很容易想得到。
起身,上前,与自己的男人面对面、眼对眼,日思夜想的虎目之中,蕴着磅礴的怒气,索朗白玛看了之后,不禁又抖了几下,自己这个男人不是在演戏,自己抱着看戏的心情,这才是大错特错了。
走上来之前组织的软话,直接就被索朗白玛放弃了,若是说那些话,恐怕自己就没有以后了,杀气与杀机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看看男人那双眼,也就清楚了。
“白玛知错了,还请爷留步!”
跪倒在地,索朗白玛的话,却让杨猛很不满意,自己临行之前,交待过,她也答应了,杨猛没想到,事情最终还是她挑起来的。
今天索朗白玛若是不动,明天杨猛就会把过继到昌都的孩子要回来,索朗白玛连同她的家族,都会有灭顶之灾,后宅涉及的东西太多了,若是莲儿做了这些,或许有些缓和的余地,但索朗白玛的家族,就不一样了,对于他的家族,杨猛之前就没有过多的倚重,藏边还有布鲁曼、朗加二人,多一家少一家,对杨猛的谋划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后宅看着不怎么起眼,但关系确实不小,莲儿身后的潘氏,魏芷晴身后的魏五,唐梅依在滇西的山城,藏边三女身后的川西和藏边,还有那个一直养着的马青莲,这些人是什么?串联起来就是杨家如今的基础。
索朗白玛这么做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整倒一个古雅月,不得已的时候,杨猛也会坐看,这不是有情无情的事儿,政治联姻一旦涉及到了利益,才知道他有多么的残酷无情。
伤及莲儿,潘氏那边自然不会放手;伤及魏芷晴,魏五那老奸贼,又岂能善罢甘休?伤及了唐梅依,傈僳族和山猴子还是不安定因素呢!藏边三女,杨猛之前就给自己留下了余地,索朗白玛代表昌都商家,布日娜代表康巴精骑,而拉姆的身后,则是有了主导权的法王朗加。
莲儿不能被伤及,魏芷晴、唐梅依也是如此,但藏边三女就不同了,藏边三足鼎立,两条腿走路也成,一柱擎天也不是不成,索朗白玛没有看清自己的处境,胡乱出来挑拨是非。
杨猛要动手的话,不会只对付索朗白玛,昌都商家除了和老大联姻的那些之外,其余靠近她家族的都不会幸免。
权力斗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也从来都是不分善恶的,杨家势大,杨猛就可以主导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