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这是第一次来蜀国?”
君不羡还在看着朝夕,而后正觉得朝夕和商玦之间有些什么,冷不防商玦竟然对他说话了,君不羡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点头,“正是,这是第一次来蜀国。”
商玦点点头,“那此前你们去了何处?”
君不羡歪着头想了想,“此前我们在齐国边境上,那边有两个外祖的老友。”
君不羡没有细说,商玦自然也不会细问,这边朝夕终于松了口气,她不管商玦和君不羡说了什么,只要君不羡别盯着她一直说话就可以了。
“那你这些年一直跟着太公游历?”
商玦朝君不羡走近了两步,一副对君不羡十分关切的样子。
君不羡又点点头,“是啊,一直跟着外祖游历。”
商玦弯了弯唇,“那岂非你所学都是太公亲自教的?”
君不羡眼底微亮,“燕世子怎么一猜一个准?正是如此,我除了启蒙的时候请过先生别的都是太公亲自教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商玦回头看了眼朝夕,朝夕却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被商玦这么一看,朝夕心头一动。
君不羡所学都是张太公亲自教的?
正疑问之间,便听商玦笑道,“那太公必定倾尽毕生所学。”
君不羡继续点头,眼底有无限的对张寻鹤的崇拜之情,“正是,外祖说他要把所有会的都交给我,如此我方才能将他的学识继承下去。”
朝夕眼底顿时大亮,要知道张太公可是能位极人臣的人物。
她心底生出两分意动,那边厢商玦还在一脸和蔼的对君不羡说话,君不羡睁着眼睛看着二人,仿佛对新认识了两个朋友十分欢喜,商玦问什么便答什么,丝毫不觉得商玦的话有什么玄机,守在门口的王庆将这二人的话听了个大概,又看到朝夕也走到君不羡那边去,分明是一副少年人相谈甚欢的场景,可在他眼底不知怎么就觉得朝夕和商玦是那藏起了爪牙的老虎,而君不羡就是那只一步步走入陷阱的小兔子......
王庆叹了口气,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变作了个雕像。
那边还在说话,里间却忽然响起了动静,几个人停下话头朝里面看去,便见凤钦一脸喜色的扶着张寻鹤走了出来,看凤钦那面色,便知道他的难题张寻鹤已经给他解决了。
凤钦的难题无非就是怎么处置段氏大军,这会儿看到他的面色,朝夕和商玦都有些好奇张寻鹤到底给凤钦出了什么主意,然而凤钦扶着张寻鹤出来之后对着张寻鹤作了一揖便转身离开,谁也没能听他说有关于段氏的话,待凤钦走了,张寻鹤才叹了口气,“蜀国的这个烂摊子真是难打理啊,这些年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话可真只有张寻鹤敢说,他说完这话转身看向朝夕三人,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道,“你们是不是都想知道我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想知道段氏如何安置?”
君不羡眨了眨眼,转眸看着朝夕,仿佛只要朝夕点头他也会点头。
他二人未动,倒是商玦点头,“的确想知道太公高见。”
张寻鹤眯眸审视了商玦片刻,又笑眯眯的捋着胡子道,“段氏不是想去中路吗?就给他去中路,这是王上退的一步,只不过......段氏十万大军,左营的五万起了暴动,这左营和右营就不好再合为一支队伍了,为了以防万一,裁撤左营设新的军号,右营亦要用大手段整治,至于最后能到中路的段氏镇南军能有多少人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张寻鹤说完,朝夕和商玦眼底微芒闪动,而君不羡更是眼珠儿一转笑起来,“外祖太坏了,这一下段氏大军还能有几万人马?段氏再不是从前的段氏啦......”
张寻鹤笑笑未语,只继续看着商玦,“适才王上说燕世子曾经和他提过中路的事,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能将中路全放给段氏,燕世子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凤钦必定信任张寻鹤超过商玦的,商玦闻言一笑,“段氏的野心,难道太公没看出来?若是没看出来,太公又怎么会雷霆裁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