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帘一落,马车当即驶入了汹涌的人潮中,商玦转眸看了一眼朝夕,语气更为沉定了,“这个朱氏二公子并非良善之人,你不要和他多言,他问你的事自己也可查清楚,寻你不过是借口,除非有我在你身边,否则不许你和他有任何交集。”
这在朝夕记忆之中还是商玦第一次如此明确的阻止她和别人交朋友,虽然她对那朱勤的印象也并不好,可商玦如此郑重其事还是让她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为什么?你这样毫无理由,如何让我信服?”
商玦唇角微抿,“夕夕,我何必在这件事上骗你,你难道不信我?”
朝夕看着商玦默了默,随即竟然点了点头。
商玦只好苦笑起来,她这态度倒是坦然,于是他轻叹一声,“我自有我的理由,就算你不信我,你也该知道我不会无端阻止你交友,出现在你身边的男子并非只有他一个,我既然说了不可以,便一定有我的理由,夕夕,你信我便是。”
朝夕眉头微皱,“什么理由不能对我言明?”
商玦唇角微弯苦笑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在过去这半年之中数次关于他的疑问他都是这样回答,不是不能告诉她,只是还没有到时候,朝夕看着商玦,她没有逼迫别人的习惯,可是商玦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她若是弄不清楚,心中总是不安,商玦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段祺必定没想到蜀王会有此决定,可他不会坐以待毙的,凭他的手段,保住段氏的地位不是难事,只要那二十万大军还在他的手中,除非夺了段氏军权。”
见朝夕不语,商玦索性转移话题到了另一边,朝夕听的眉头微挑,不由的摇了摇头,心底的疑窦却更重了,朝夕至今未现商玦对她的恶意,可是这样深不可测的感觉还是叫她无所适从,朝夕转过身去,“夺段氏之权,并不简单。”
商玦微微一笑,“不如你随我走一趟驿馆?”
朝夕扬眉,回来巴陵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公主府之中,除了这里可是哪里都没有去,而明知道商玦就住在驿馆之中她也不曾去过,见朝夕略有沉吟,商玦便笑着诱惑道,“扶澜这几日夜夜都在观天象,今日一早还说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是有关于段氏的。”商玦语气一顿,更为诱哄,“他素来铁口直断,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事?”
商玦离的她极近,说话之时带着兰香的气息就落在她肩头,朝夕下意识的将身子往旁边让了让,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了他的撩拨还是真的为扶澜那铁口直断心动,抿了抿唇,朝夕点点头,“好,我去便是了,不过若是没有夜观天象......”
商玦忽的郎然笑开,“夕夕,你以为我会用这等法子骗你去驿馆不成?”
朝夕承认她刚才的确想到了这种可能,可被商玦这样一说,她却觉得耳廓一热,对啊,商玦是什么人,难道还需要哄骗别人跟着他走吗?咬了咬牙,朝夕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口中强硬道,“怎么会,世子殿下自然不是这种人,我只是不太相信扶澜。”
商玦面上表情一愕,“夕夕,你怎觉得我不是这种人?”
朝夕一愣,顿时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了,她已经表示他不是这种人了,怎么他的语气反而如此的......商玦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是如何想的,不由得又是一笑,“我并不是不会哄骗你跟我走,只是我便是哄骗也是将你骗去燕国,将你骗去驿馆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