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做什么?帮我更衣啊......”
朝夕双眸迷蒙的虚虚睁着,领口被拉的开了些,消瘦的锁骨隐隐可见,她仰躺着,毫无防备的神情柔弱又妩媚,醉意涌上面颊,双颊和眼尾处都微微红,樱唇微张,呼吸中带着轻喘,惑人到了极致......商玦看的喉头微滚,最要命的却是她这句软糯娇嗔的话。
若不是唐术的药,他怎可能见到她这一面。
商玦的眼神越暗尘,深若渊海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就要破茧而出,又站了一瞬,他才将她的腿脚也移到床榻之上去,将她身子正了正,倾身为她解腰间的细带。
细带被打了死结,商玦更是慢条斯理的,朝夕浑身热,醉意更让她不甚舒服,焦躁涌上心头,耐心也变得差了,她呼出口气,一把扯住商玦的袖口,“快些啊。”
商玦转眸,朝夕面颊更添了浓烈的艳丽,那微红一路延续到了她耳后,连她耳朵尖都是红红的,眼底的暗沉一变,蛰伏深海的欲望一时再也遮掩不住。
商玦强自转过头,小心翼翼的将她细带解开,带子一解,朝夕已胡乱的将自己的裙衫扯开,热意散了些,她舒服的轻哼了一声,眉头舒展,小口小口的喘气,商玦看着衣衫散乱的她眯眸,好似实质的目光一路从她腰间往上,最终定格在了她微张的唇上。
腰间的带子虽然解开,可衣裙却还裹在身上,朝夕艰难的扯着,奈何她身上无力脑袋天旋地转,连个身子都翻不了,可侍候她的人又迟迟不动了,这是怎么了?!
“人呢......别......别杵着......”
商玦神思微定,倾身将手穿过她背后,一把将她抱起,三两下便将她外衫退了开,束缚解开,朝夕又舒服的轻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扒拉了一下中衣,头一歪便靠在了商玦胸前,芙蕖香在她鼻端萦绕,她也不知怎的觉得十分舒服,脸在商玦胸前蹭了蹭便猫儿一般的安静了下来,商玦的目光落在她敞开的胸口,眼底的星火快要成焰。
商玦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人,眼底几番波光明灭,终是忍不住的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此刻的朝夕已不知反抗,更顺从的仰头想要看清楚眼前人是谁而这人要干什么,下巴抬起,脸侧的散纷纷落下,她精致的写满了妩媚的脸颊露出来,像极了等人采撷的花儿。
迷蒙的眼神,微蹙的眉头,红的面颊,微湿的眼尾,轻喘的鼻息,这是一张酒醉的面容,却是如此动情惑人,商玦眸光微暗,缓缓的低下了头去。
朝夕眼前仍然只有一个恍惚的影子,潜意识的疑惑更让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侍候她的人手法细致,却又和子荨或者坠儿不同,而这人身上的味道......明明熟悉至极,可她就是混混沌沌的想不起来,不是坠儿和子荨又会是谁......
是谁呢......这人身上的味道......
抱着她的人呼吸越来越近,堪堪落在了她鼻尖,她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两个字!
商玦!是商玦?!
微闭的眸子带着警醒的猛然睁开,商玦?!
商玦的动作距离朝夕只差一毫的距离,可她这忽然睁眼的动作直叫人以为她醒了,商玦看着朝夕,她的身子有些紧张,可点漆似得眸子此刻似乎更亮了,虹膜潋滟,好似铺满了天上璀璨的星斗,这么近距离看着,欲望明明更甚,却又不忍打破这美好。
而她若醒了,看着眼下这情状,怕是要生气的......
商玦一顿,与朝夕四目相对,就在他以为朝夕即将要生气火的时候,朝夕的手却忽然一抬落在了他脸颊上,而后便听到她极深长的一叹,“是梦啊......”
商玦一愣,又见她双眸缓缓的闭上,整个人一软,满是放松的靠在了她身上。
随之又是一声轻叹,“是梦就好。”
那语气之中满是庆幸,而她放松的样子更叫商玦怔忪。
莫非只有在梦里,她才能如此信任的靠在他怀中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底的欲望一点点熄灭,取而代之的却是极其深刻的疼惜,因是再无旁人,他眼底的疼惜之中更闪出两分歉疚,轻抚了抚朝夕的脸,只在她额上轻吻一下便深深的将她抱进了怀中,他将她抱的极紧,力道之中满是珍视,朝夕身上难受,脑袋昏沉,却被这动作弄得醒神一分,破天荒的,她明明有所察觉却不想反抗。
这是梦,既然是梦,她便可无所顾忌。
朝夕这辈子从未酒醉过,从前即便有过饮酒的时刻她也是抱了十二分的戒备,酒这个东西助兴虽好,可一旦乱了人的心神便可致命,从前的十六年,她可不会轻易让能致命之物威胁到她,这么多年,她方才知道醉酒竟是如此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