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定神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商玦点点头,表情松活一瞬,见朝夕再无话可说便皱眉看着她,他那神色看的朝夕一愣有些迷茫,商玦挑眉一下,慢条斯理的拉开衣襟,“孤要沐浴,你要看着?”
商玦说的十分平淡,半分都没有外头登徒子的调戏之感,可却是这份平淡让朝夕止不住的面上一热,二人相处至今,从未有过越轨之举,再加上眼下她已不再是瞎子,连二人的相处都有些不同的味道,朝夕下意识欲要出口回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对上商玦浅浅带了戏谑的目光,粉拳一攥转身走了出去!
商玦站在原地,看着朝夕的背影消失在屏风之外才缓缓转身解衣,解开两颗扣子,他忽然摊开掌心来看,比一般男子要纤长白皙的大手掌心竟薄薄出了一层汗!
不用装瞎子,朝夕也自在许多,她自己的不自在少了,可面对商玦的不自在却多了,往常她可以装作看不到的事如今却不能再装,看了看那放着两条锦被的床榻,朝夕皱了皱眉!心中虽有顾虑,可如商玦所言,她为了达成目的并不拘小节。
在商玦出来之前,她选择躺到床上去。
当一个人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结果却是好的的时候,她内心的感激会来的格外汹涌,此刻的朝夕心中虽然没有感激,可对于今夜商玦明明生气却未难的举动还是有两分受用,商玦与她结盟的心思比她想象之中更为坚定,且处事无缺至今并无让她不快之处。
若是失了这样一个帮手,又去哪里找下一个?
朝夕想着想着神思已有些迷糊,运功驱寒后的疲累尚在,神思恍惚之间她只觉得身边多了一道带着湿润气息的身影,紧接着,自己身上盖了暖被,商玦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大抵以为她全然睡着了,朝夕心中微动,还来不及多想便当真抵不住困意的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朝夕悲哀的现她的手又搭在了不该搭的地方。
她僵了片刻,只听着商玦的呼吸没有半分异样之后才睁开了眸,撞进眼帘的,正是商玦那张俊美无俦又温柔无害的脸,朝夕有片刻的晃神,这才小心收起了手臂不做停留的下了床,穿戴整齐,她径直出了门,甫一出门,便又是面色迷茫的样子。
“公主,您起得真早!往常都是殿下先醒的!”
朝夕正走着的脚步一顿,下意识便回头朝向内室......
“公主,您在想什么?”子荨也跟着往内室方向看,笑道,“殿下今日起得晚呢,公主,奴婢侍候您洗漱吧!这边走,您慢着点。”
朝夕被子荨扶着走,心底有些怪怪的。
天色还算早,夜间大抵又落了雪,院子里白白的铺了一层,朝夕洗漱完到了暖阁,无事之间便拿了琴出来擦拭拨弄,天荒年代已久,音色早已沉淀,铮铮几个音出,只听得子荨面色微白,“公主,您早前说的这琴上面有诅咒可当真?”
朝夕扬眉,“何出此问?”
子荨瘪了瘪嘴,“你忘记了,昨天您也弹琴了,结果晚上就出了事。”
朝夕面露恍然,先是一笑,手指却是未曾停下来,又是几道琴音流出,她才淡了容色道,“这个问题,就和你问我世上有没有鬼一样,我说有诅咒,只有心中有鬼之人才会信。”
子荨听不懂,却当真觉得天荒琴十分古怪,眼见得她站着也无事,不由告退之后去准备早膳,朝夕只以为子荨这回怕是要些时候才能回来,却不想一支曲子还未弹完子荨便面色古怪的走了回来,“公主!淮阴侯夫人派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