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里的龙凤喜烛悠悠而燃。
君天澜走到殿门外,檐下的宫灯光晕洒落他两肩,投落在地面的影子格外修长高大。
他抬手,犹豫了半晌,才慢慢推开殿门。
崭新的墨底掐金泥朝靴跨进门槛,他顺手合上了殿门。
偌大的寝殿内,他的小皇后端坐在龙床边,似是因为紧张,半个身子都躲到了帐幔后,宽袖旖旎,只能看到一只白玉似的小手,紧紧攥着帐幔边缘。
他走近她,嗓音低沉而宠溺,“可是害怕?”
躲在帐幔后的女孩儿,悄悄探出半张嫩生生的小脸。
凤冠映衬下,精致清丽的面庞染上几分华贵,眼尾绯红入骨,宛若荼蘼。
君天澜在她身侧坐了,垂眸握住她的一只手,“从今往后,咱们便是真正的夫妻,妙妙,你是大周名正言顺的皇后。”
小姑娘点头点头,秋水似的眼眸仍含着紧张。
“妙妙,入了深宫,入了朕的枕席,今后可是不能反悔的。”
男人侧身,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抚过她的面颊,带着骨子里的温柔。
沈妙言被他用格外温柔的目光注视,脸颊早已红透。
她并不敢和他对视,面对他的话,也只是点头、点头。
于是君天澜俯吻了吻她的唇瓣,继而起身从圆桌上取来合卺酒。
精致的瓠瓜被一剖为二,细细染上鎏金的宫廷手艺,精雕着龙凤花纹,令原本平凡的瓠瓜看起来也多了华贵之气。
瓠瓜里盛着酒液,淡金色的醇厚酒酿,灯火下华光璀璨,宛若流动的黄金。
君天澜递给沈妙言半只卺。
手臂交错,两人默默无言地饮下酒液。
君天澜本就在承庆殿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这合卺酒里放了容易催情的东西,半瓠酒下肚,小腹里那股子邪火,几乎立刻就窜了上来。
大掌扣住沈妙言的脑袋,他半阖眼帘,温凉的薄唇直接凑上了沈妙言的唇瓣。
她的唇比花瓣还要柔软,尝起来格外香甜。
正红喜帐被放下。
谁也没有到正阳宫打搅他们。
无论是花容战、谢陶他们,还是鬼帝、念念他们,皆都知晓今夜那一对新人半生流离,至今才能相守。
谁也不忍心,打搅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沈妙言躺下时,被底下的花生、莲子硌得生疼,忍不住嘤咛出了声儿。
君天澜捏着她的脸蛋轻笑,“我都未曾做什么,妙妙怎的这般娇气?这便娇.喘成这样,后半夜可要如何是好?”
“你胡说!谁娇.喘了!”
沈妙言不悦地捶了他一拳,“这床上洒了东西呢,硌得难受……”
君天澜瞟了眼龙床,继而把他的小皇后抱起,拉过锦被垫在了她身下。
衣衫尽褪。
合卺酒的劲头上来,沈妙言粉颊红透,纤细双臂搂着男人的脖颈,承受着他的临幸,小嘴儿里止不住地喊着各种荤话,令君天澜大开眼界。
细伶伶的小腿,被架上男人宽厚结实的双肩。
系在纤细脚腕上的金铃随着撞击而清脆作响,合着汨汨水声,在深深的春帐里上演出一场绝妙而漫长的乐音。
龙凤喜烛的灯火摇曳生姿,清晰倒映出帐中那两个影影绰绰的缠绵身影。
直到喜烛燃尽,男人方才结束这一场酣透的欢爱。
沈妙言浑身瘫软得像是春水,勉强拉过锦被遮掩,却被兴致大的男人从褥子里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