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眼圈微红。
这次被君天澜抓住,恐怕他们两个人,都要倒大霉了。
两人被韩棠之押回了皇宫,福公公早已守在乾元殿外,见两人回来,脸上掠过同情,低声道:“皇上就在里面,你们莫要再激怒了他,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沈妙言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那个男人一夜夜的疯狂。
她双腿软,下意识扯住君舒影的衣袖,才堪堪站稳。
君舒影反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大步进了内殿。
君天澜身着龙袍,正在龙案后处理奏章。
听见两人进来,他抬眸,就看见两人紧牵的手。
凤眸微眯,他搁了朱笔,轻靠在大椅上,“君舒影,朕常常想,是不是待你太过宽厚,叫你养出了这样大的胆子,连朕宫里的女人,都敢偷出去。”
君舒影望了眼正低着头的沈妙言,“皇兄后宫佳丽三千,少一个,又有何妨?”
君天澜看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就觉刺目,起身走到他们跟前,不由分说地把沈妙言一把拽到身边。
“小妙妙——”
“五哥哥!”
两人之间的称谓,叫君天澜越火大。
他紧扣着沈妙言的手腕,抬起一脚,狠狠踹在君舒影的下腹。
君舒影“嘶”了声,还未来得及还手,君天澜又是一脚,把他给踹得直接倒飞了出去!
沈妙言望着君舒影撞翻了一架紫檀木绘山水屏风,还咯出了一口污血,立即变了脸色:“五哥哥!”
她想上去扶君舒影,却被君天澜拉了回来。
男人掐住她的面颊,血红的凤眸,透出浓浓的冷厉:“你敢碰他一下,朕保证,叫他活不到明天!”
他周身萦绕着杀意,宛如塞北的风雪,刺骨摄人。
沈妙言瑟缩了下,生怕激怒他,叫他再干出什么吓人的事儿,于是咬住唇瓣,不敢再出声音。
君天澜满身戾气,把她拖到了后面的寝殿里。
君舒影踉跄着爬起来,捂着腹部想去追人,夜凛与夜寒从暗处出来,手持利刃守在了寝殿门口。
寝殿里,传出丝帛被撕裂的声音,伴着女子惊恐地哭叫。
君舒影面色转冷,“让开!”
“北幕皇帝,这是我家皇上的家事,请您止步。”夜凛朝他拱了拱手。
沈妙言凄惨的哭叫一声声传出来,刺激着君舒影,他疯一般,不顾旧伤复,与夜凛、夜凉大打出手!
寝殿外,刀光剑影。
寝殿内,罗帐生香。
“小妙妙,小妙妙……”
君舒影呢喃着心爱女子的名字,敏捷的身影犹如银刃般上下翻飞。
他深藏心底的战意彻底爆,手中长剑舞若梨花,不过片刻功夫,就重伤了夜凛与夜寒两人!
他正要往里冲,夜凛吹了声口哨,更多的暗卫涌现在殿中,以夜凉为,像是黑夜中突然出现的鬼魅。
……
灯盏摇曳。
数不清身上挨了多少刀,战斗结束时,那位举世闻名、出尘绝艳的贵公子,就趴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鲜血染红了他的月白锦袍。
带不知被谁斩断,那保养顺滑的乌青长,散落在血泊里,染上了从未有过的污浊。
满殿都是尸体。
夜凉捂着受伤的胳膊,望着那生死不明的男人,眼睛里都是惊叹。
他知晓这位北幕皇帝,曾经被主子重伤过,还断了一根肋骨。
这才多少日的功夫,那旧伤不仅没有拖他的后腿,他的战斗力还飙升到令人恐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