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年走后,顾钦原的随从进来,轻声道:“二公子,楚华年阴鸷狡诈,恐怕会让四殿下陷入危机。”
顾钦原举杯,淡淡道:“明日派人手埋伏在郊外,务必确保殿下安全。若有半分损伤,你们知道后果。”
“是!”
此时的韩家。
几辆马车停在后门,府中侍女都在收拾东西,屋檐下堆了无数箱笼,房屋内尽都空空荡荡。
韩叙之静静站在廊柱边,仰望飞雪,内心挣扎得厉害。
父亲说,是时候返回大周了,可妙言妹妹还在这里,他怎么能一走了之?
正犹豫间,董氏欣喜地迈出门槛,笑道:“叙之啊,等回了大周,母亲给你相看一门好婚事,你如今也正是成婚的年纪了。”
“我不想成婚。”
董氏闻言,脸立即板了起来:“莫非你还在想那个小妖精?!她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惦记?!不仅没有身份背景,又长得妖妖媚媚,嫁进来就只会缠着你,闹得家宅不宁!”
“母亲,妙言妹妹不是那样的人!”韩叙之皱眉反驳。
“我不管,你若敢娶她,你就不必再认我这个娘!”董氏怒气冲冲地说完,便转身离开。
韩叙之满脸惆怅,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家最终在这个傍晚离开京城。
韩叙之不放心沈妙言,不顾董氏的劝阻,执意留下,想着再去国师府一趟,问一问她,可愿跟他回大周。
然而刚靠近国师府,就被守门的侍卫撵走,不许他接近半步。
风雪之中,他矗立在门前,范亮吃力地在北风中为他撑伞:“公子,属下估摸着您是见不到沈姑娘了,不如咱们回韩府歇一晚,明儿一早去追老爷他们?兴许还能追的上。”
韩叙之双手拢在袖管里,蹙着眉头,失望地离开了国师府。
沈妙言待在衡芜院,房屋里烧了地龙,十分暖和。
她坐在窗下陪君天澜下棋,走了十几步,瞧见对面的男人正要落子,连忙抬手抱住他的手腕:“不许下在那里!”
君天澜抬眸,他们有约定,谁输了,就得用墨水在脸上画一道,这小丫头脸上已经画成了花猫,看起来无比滑稽。
薄唇勾起一道弧度,他的语气有些促狭:“愿赌服输,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
沈妙言摸了摸脸蛋,不乐意地松开了手。
君天澜毫不客气地下在了棋盘中间,沈妙言所执的黑子再次输掉。
雪光与灯火的映衬下,男人笑容绝艳:“过来。”
沈妙言嘟着嘴,不甘不愿地挪到他身边,被他一把抱到怀中。
君天澜提笔,蘸饱墨水,瞧了瞧她的小脸,薄唇笑容更盛,围着她的嘴巴画了一圈。
沈妙言被他欺负,偏偏还不能还手,抬眸瞪着眼前的男人,他今日穿了件纯黑绣暗金竹枝纹锦袍,露出里面雪白挑银线暗纹的里衬,黑金冠束,凤眸温柔,薄唇微翘,十分英俊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