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谢陶下了马车,谢陶拽着她,指向远处起伏的山峦,沈妙言看过去,那山峦绵延不见尽头,高耸入云霄,隐约可见山脚下还有着积雪,十分巍峨壮观。
她打了个喷嚏,连忙紧了紧斗篷:“这儿的气候,倒是比京城还要冷些。”
说完,便有热情的草原女子过来,讲着两人听不懂的话,又比划了半天手势,沈妙言和谢陶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最后还是旁边一名懂草原语的丫鬟笑着翻译:“她说,她带两位小姐去看看晚上休息的帐篷。”
沈妙言连忙点头,连说了几声“谢谢”,也不知那草原女子有没有听懂。
两人走后不久,便有一群身着窄袖窄腰百褶长裙的少女骑着马儿过来,为的女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精致深邃,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她像是被众星捧月般,头戴最华丽的宝石帽子,黑编成数十根细辫子垂在腰间,整个人骄傲而自信。
她用马鞭指着来往的楚国公子,用略微生涩的汉语说道:“这些男人,弱鸡,没有咱们草原人,英俊高大!”
围着她的草原小姐们便都娇笑起来,笑声十分纯真爽朗。
正在她们嘲笑楚国男人时,身着玄衣暗纹的高大男子骑着黑色骏马过来,他的面容冷峻精致,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十分漂亮的胸肌。
这些草原女子便挪不开目光了,视线追着君天澜,但见他翻身下马,动作娴熟,舒展开的身姿修长结实,面无表情地进了一间营帐。
“公主,这个男人,像太阳一样好看!”一名草原女子惊叹,“公主不如把他抢来,当驸马!”
“有点意思。”草原公主拓跋珠歪了歪头,露在阳光下的贝齿洁白漂亮。
她策马闯进营帐中,却瞧见那个太阳一样的男人坐在榻上,正握着一个女孩儿的手,微笑着在说什么。
君天澜正和沈妙言说晚上会有篝火,瞧见这个女人很没有礼貌地闯进来,不禁冷声道:“草原上的公主,这里是本座的营帐。”
拓跋珠扬着下巴,很是不屑:“我看上你了,你和这座营帐,还有外面的马儿,都是我的!今晚,我就要和你成亲!”
沈妙言呆呆望着这个女人,君天澜正疑心她生气了,谁知她却扑哧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地转向他:“四哥,她说你和马儿,都是她的!”
君天澜嘴角微抽,“不准笑。”
“但是真的好好笑!”
拓跋珠见这二人说说笑笑,压根儿不管她,不禁怒火中烧:“好大的胆子,我是草原上的公主,你们竟然不理我!我告诉父王和哥哥!”
说完,便风风火火地骑马离开。
沈妙言笑岔了气,好容易才恢复,转向君天澜道:“四哥,咱们不会有事吧?你不会成为草原可汗的女婿吧?”
君天澜盯着她,面色阴沉:“你希望?”
“不不不!”
“那女人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她若跟父兄告状,她父兄不会允许她与楚国的国师纠缠不清。”君天澜说着,重重咬了下她的唇瓣,“不许再笑。”
入夜之后,篝火彻底升了起来。
沈妙言和谢陶跟着君天澜来到大草原上,篝火两侧搭了棚子,坐满了两国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