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间拦住她,“皇后不必如此。朕看你面色苍白虚弱,可有找太医看过?”
沈月如点点头:“太医说,没有大碍,过几日就好了。让陛下担忧,是臣妾的不是。臣妾的母亲想要进宫探望臣妾,还望陛下允准。”
“那是自然。”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楚云间才离开凤仪宫,面容冷淡地回了乾和宫。
他这位皇后,心思深沉,不知道现在又在筹谋什么。
而乾和宫书房,沈妙言翻遍了书架,却仍旧一无所获。
她泄气地站在书房中央,左右看了看,最后抬起头,望向房顶。
横梁上雕龙画凤,修建的精致奢华,却并没有放书的地方。
她拍了拍脑袋,她也真是糊涂,谁会把大捆的卷宗藏到房顶上去。
这样想着,再度鬼使神差地走到靠墙的书架上,书架上摆着的都是古籍,她抽了本出来,密密麻麻全是古文字,看得人眼睛疼。
她将书放回原位,盯着书架上的一尊纯金盘龙雕像摆设,那金龙锻造得栩栩如生,非常威武漂亮。
她歪了歪脑袋,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将那金龙拿起来把玩。
可是想抓起来的时候,她才惊觉,这小小的一尊雕像有多沉重。
她两手并用,没把龙抱起来,书架下方却出“咔”一声细微的响动,一个抽屉样的东西,缓缓推送了出来。
她蹲到地上,那抽屉里面铺着明黄绸缎,几枚巴掌大的青铜牌子,正静静躺在里面。
她拿出一只半圆形的,瞳眸微动,上面的小篆字体,国师曾教过她。
她呢喃出声:“甲兵之符,右才皇帝,左才西南……”
圆眼睛眨了眨,这兵符,剩下的半枚,似乎在国师那里。
若是将两个拼在一起,是不是意味着,国师可以掌控西南的军队?
她握着兵符的手直抖,因为紧张,冷汗从掌心沁了出来。
若她把兵符拿走,楚云间他,会现吗?
外面响起太监们的请安声,楚云间似乎回来了。
她摊开手,望着躺在掌心的兵符,紧紧咬住唇瓣,几乎瞬间便做好了决定。
楚云间进来的时候,她正拿着鸡毛掸子给花瓶掸灰。
他挑眉,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么,这小姑娘今日怎的这般乖巧?
然而他没空与她说话,快步走到龙案后坐下,顾钦原跨进门槛,目不斜视地走到龙案前,拱了拱手:“陛下。”
“国师府那边如何?”楚云间问道。
“微臣派出人手,日夜监视国师府,并没有现任何异动。”顾钦原说着,踌躇半晌,又道,“如今君天澜被软禁,微臣认为,可以趁此机会,对付花容战。只要控制住花容战,就等同削去君天澜一臂。”
楚云间沉吟片刻,“爱卿认为,该如何对付他?”
“暗杀。”顾钦原目光灼灼,“据微臣掌握的消息,花家商号唯花容战马是瞻,只要花容战死了,花家商号便形同散沙,再也无法控制楚国的经济命脉。”
沈妙言拿着鸡毛掸子继续掸灰,耳朵竖起,不解顾钦原出这样的主意是何意。
过了会儿,楚云间淡淡道:“重阳宫宴,花容战与大周的萧城烨打成平手,可见功夫绝顶。爱卿要暗杀他,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