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不要脸!”沈妙言死死捂住腰间荷包,连连往车厢角落缩,“明明那么有钱,却对我这样小气!我要告诉全楚国的人,你是小气鬼!”
君天澜将她逼到角落,手背被她重重拍了下,顿了顿,随即越用力地去抢。
两人闹作一团,最后君天澜将她压在身下,硬是从她的腰间摘下了那只鲤鱼荷包。
沈妙言趴在软榻上,实在是被欺负得狠了,圆眼睛里含着两个眼泪泡,声音带着哭腔:“明明是我抓蟋蟀赢来的钱,你凭什么要抢去……亏我还好心,要请你吃凉粉。”
君天澜盘腿坐好,理了理衣襟,毫不手软地从荷包里取出银票,将空空如也的荷包扔还给她。
沈妙言爬起来,抱着空无一物的荷包,眼泪瞬间掉下来,哭得伤心极了。
君天澜将银票塞进自己的袖口,瞥了她一眼,虽有些于心不忍,可这是计策的第三条,乃是为了第四条铺垫,所以绝不能出错。
这么想着,便强忍下心疼,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吃穿用度都是国师府的银钱,要银票做什么?”
沈妙言只是哭,不愿意搭理他。
他尴尬地坐着,等马车终于到了国师府,沈妙言立即跳下去,哭着直奔衡芜院。
君天澜落后了几步,等他走上屋檐下的台阶,但见隔扇紧闭。
他推了推门,却推不开,好似是从里面落了锁。
拂衣和添香等几个小丫鬟,站在不远处的游廊里,瞅着他抿嘴轻笑。
君天澜面子上过不去,禁不住打门:“沈妙言,开门!”
里面却传出女孩儿的哭声,隐约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君天澜一想到摔坏的可能是他珍藏的那些古董宝贝,心疼得厉害,直接将隔扇撞开,闯进书房,就瞧见他那些宝贝古籍,一本接一本地被从书架上丢下来。
“沈妙言!”他气急,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边,“你可知,这些古籍,世间仅有一本?!”
沈妙言双眼通红,仰头瞪他:“我管它有多少本,国师不还我银票,我就继续扔!”
说着,挣脱君天澜的手,冲到书架旁,将上面的书籍全都扫落下来:“我不光扔,我还要拿出去卖!你都说了是珍宝,想来定会卖个好价钱!”
君天澜三两步冲过去,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狠狠抵在书架上,凤眸中遍布寒意:“你再敢扔一本,本座把你丢进荷塘喂鱼!”
沈妙言动弹不得,眼泪流得更欢:“有本事你就扔啊!反正国师欺负我惯了,也不差这一回!”
她哭得伤心极了,君天澜见不得她流眼泪,实在于心不忍,便松开了手,“本座不过是帮你保管钱财,不会动你的银票。”
沈妙言活动了下手腕,瞟了他一眼,忽然抱住书架上的一本古籍,直接往外冲。
君天澜额头青筋直跳,不费吹灰之力便在门口逮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提了起来:“沈妙言!不准再动本座的东西!”
沈妙言双脚在空中打晃晃,两手却将那本古籍抱得紧紧:“那你把银票还我!”
“银票是你的命吗?!”
几百两银票而已,也值得她这样拼命?
“没有银票,我一刻也活不下去!”沈妙言瞪圆了眼睛。
她倒也不是多心疼银子,只是不喜欢他这样欺负他,抢她东西。
“把书还给本座。”君天澜一手拎着她,一手就去夺她怀中的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