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特别边缘的地方,就怕压着她,这张床不算小,但是也绝对称不上大,两个人睡,还是有点挤的。
不过如果抱着睡,位置,就会宽松许多。
男人将手臂横放,眼中带着笑意,乔蕊愣了一会儿,明白了,慢慢蹭高点脖子,睡在他手臂上,慢慢往他这边又挪点。
告白成功的第一晚,他们同床共枕了,虽然只是抱着纯睡觉,虽然乔蕊的耳朵依旧红了好半天,虽然她僵硬得动都不敢动一下,但是不可否认,对于刚刚告白成功的男女来看,他们的进展,的确算快的。
此时已经很晚了,乔蕊虽然刚醒还不想睡,但景仲言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昨天一定很累,本来工作就这么慢了,还要守着她醒,如果她再晚点醒,他是不是还要撑着等?
这么一想,她有点心疼,悄悄的仰头,望着他俊美的侧脸,手指在他脸上摩挲了一下,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他。
过了一会儿,确定他没醒,她又大胆了些,指尖沿着她的脸颊,触到他的额头,抚摸了两下,才收回手,在他肩膀上蹭蹭,跟着闭上眼睛。
她却不知,她闭眼后,身边的男人,却缓缓睁开眼,男人漆黑的眸子直视天花板,数秒后,缓慢的瞧着坏中的女人,过了好一会儿,嘴角,缓缓的勾起。
第二天,艳阳的光亮,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到病房的大床上。
乔蕊是被光亮刺醒的,当她醒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旁边,却倏地一愣。
景仲言不见了。
她眉头皱起,想起身,可手脚都使不上力,最后只能无奈的躺着。
现在几点了,他去上班了吗?怎么没叫醒她?他走了多久了?
一系列问题在脑中盘旋,却得不到答案。
又过了一会儿人,护士来寻房,乔蕊问了时间,护士说已经八点半了,乔蕊哦了一声,心想他估计是赶着回家换衣服,不然不用这么早走。
住院的日子,无疑是无聊透顶的,就一个早上,两三个小时的功夫,乔蕊已经无聊得叹了不知道多少口气了。
赵央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这副百无聊赖的摸样。
赵央手里提着午餐盒,进了病房,将东西往桌上一搁,坐到了椅子上:“老实交代,昨晚景总什么时候走的?”
乔蕊一愣,等她一眼:“你不问问我身体好点没有,不问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一来就问我这种问题,赵央你还是和我朋友吗?”
“我不是你朋友还陪你到晚上十二点,我十二点走的时候景总都还在这儿呆着,所以你醒来看到他了吗?”
乔蕊想到昨晚的事,还觉得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她心里甜,含糊的咕隆一句:“在。”
“你几点醒的?”
“凌晨吧。”她不想细说这个过程,只问:“你特地给我带午餐来?你亲手做的?是啥好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猪啊。”嘴里虽然抱怨,可手也打开了袋子,将里面的便当盒拿出来。
她拿了两个便当盒,一个放的午饭,一个放的水果,还有一个汤壶,盖子一打开,里面香喷喷的热气就冒了出来。
将汤倒出来,又把饭菜都摆好,赵央把床尾的餐桌抬起来,递到乔蕊面前。
“吃吧。”
乔蕊右手右脚都打了石膏,只能用左手吃,可左手夹不了筷子,只能拿勺子慢慢舀,看着特别可怜。
赵央噗嗤一声笑了,没同情心的说她:“你就是活该,明知道那个萧婷没安好心,现在残废了,开心了?”
乔蕊瞪她一眼:“我哪知道她会这么狠,不过会不会她真是不小心,那地方不好走,我几次也差点崴脚……”
“乔蕊你再给我圣母试试。”赵央板起脸:“她就是故意的,我一看她就不顺眼,我说怎么让你陪她一块儿去,合着在这儿算计好的,你跟你说,你头上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可能是要留疤的,你现在还觉得她是无意的?”
“留疤?”乔蕊惊得勺子都掉了,急忙望着她:“你说真的?对了,我从昨天到现在没照过镜子,你给我看看,我伤口有多大?真的会留疤?”
赵央将随身镜拿出来,递给她。
乔蕊打开一看,果然额头上好大的一个白绷带,她腿忍不住就软了:“真的会留疤?”
“医生说伤口太深,缝了十二针,你觉得呢?”
“那,那这个部位,头能盖住吗?”
“不知道,得看你留什么型,齐刘海估计有可能。”
“不行,我小学毕业后就没留过齐刘海,太幼稚了,完了完了,我要破相了……”她崩溃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鼻子一酸,都快哭了。
赵央看她这样,只好安慰:“说不定有办法祛疤,现在很多化妆品还有祛疤功效呢。”
“万一去不了呢?”乔蕊已经绝望了,一旦想到,景仲言要盯着她这张破相脸的吻她,她的心又凉了半截:“果然还是太冲动了,早知道这样了,昨晚就不该说那些话!”
“什么?”她声音小,赵央没听见。
乔蕊摆摆手:“没什么,有点悔不当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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