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有家人死于战争的人都渴望复仇,尤其是死了丈夫、孩子的女人们,娜塔莎·斯佩洛斯金娜就仿佛复仇女神般的存在。毕竟,官方宣
传帕夫柳琴科是有着极高的思想觉悟响应祖国的号召,那么斯佩洛斯金娜拿起武器就是更加朴素的理由——为被杀害的父母报仇。
凡是看到了近期的《真理报》,家人罹难的人们突然间从这个年轻的姑娘身上获得了复仇的痛快!
她真是太讨喜了,现在,斯佩洛斯金娜的名声正越传越远。
尼古拉耶夫斯基,他人到半百已经不是那么容易被感动了,他有着深厚的人生阅历,看得出面前的将军妻子对于斯佩洛斯金娜的赞誉完
全是有感而。
那个姑娘也是苏联英雄,一样拥有金星勋章。
但今日的会议不是大家坐在一起,去歌颂一个英雄狙击手的。
尼古拉耶夫斯基面对杨桃,问出非常关键的问题:“同志!我认同您和斯佩洛斯金娜同志的勇气,还是说说我关心的事吧!请您告诉我,
你们一般作战时,通常是用瞄准镜瞄准,还是纯粹的眼睛机械瞄准?”
“是眼睛!”杨桃简洁的说。
“是嘛?我看到您现在居然还戴着眼镜,难道……我冒昧的问一句,您该不会是天生的远视眼?”
“不!我得了一种名为近视的病,我有轻微的近视,所以在莫斯科的医院配了这幅眼镜。我在作战时是不曾拥有眼镜的,那个时候我的视
力也正常。我出生在中国的一个猎人家庭,我罹难的父亲告诉我,真正的猎人是不需要望远镜的。”
“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尼古拉耶夫斯基大为惊喜,他万万没想到将军妻子曾是猎人,猎人之间可是有着很多共同话题。
当然,本时空的猎人操持着自己的猎枪,安装瞄准镜就甭想了。长期的打猎生涯使得猎人们经验丰富,不过不使用瞄准镜,个人视力又
没什么突出点,这样的猎人就甭想打中一千米外的猎物。
实际上,狩猎行为经常生在两三百米的最大范围内。
尼古拉耶夫斯基不禁鼓了一阵掌,“将军同志,我已经完全明白了。由您的妻子亲自介绍,我想,您断言的枪战多生在四百米内,这
有理由。”
这个抬杠的老家伙说这种话,难道不是服软了么?
杨明志大为惊喜,绷着的脸露出笑意。
“同志!您……您是支持我的新枪理念了?”
“不!我还没有完全支持,您和您的妻子至少让我觉得,它是有研价值的。也许它并不适合现在的战争,但当我们打赢了战争后,联盟
理应展开这方面的研究。我可不是迂腐的人,任何有利于我们伟大事业的工作,我都是支持的。”
“胜利是我们的!尊敬的同志,我也可以向您保证。战后的世界,各国的步兵轻武器都将被突击步枪和中间威力步枪弹垄断!就像燧枪
淘汰火绳枪,米涅枪又淘汰燧枪那样。突击步枪将全面取代栓动步枪。不过栓动步枪不会消失,它的简单结构使得它将演化成最精确的狙
击枪。”
“很好,年轻人就应该狂一些。别列科夫将军,我相信您说这些话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依靠着您提供的图纸,我们几位厂长回去后就
可以分出人手制造了。”
听到这句话,杨明志真是喜出望外。今天的会议目的就是这个,说服几位厂长试着生产自己的新式武器。
杨明志兴奋的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啊!您同意了,其他厂长们也同意?”
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不同于尼古拉耶夫斯基一开始的质疑,另外两个枪械厂厂长一直都很有兴趣。毕竟他们是知晓将军是带着领袖赋
予的特殊使命来到新西伯利亚的,助他获得新的成功,对自己也是大好事。
整个会场的气氛愉悦起来,杨明志甚至幻想着,这群老家伙用二十四个小时完成零件制造,他自己再亲自上阵,华丽的将零件总装成一支
样枪,接着就能对着靶子突突突了!
真是太美好了!
但是,且慢!
突然间,一个糟糕的念头在杨明志的脑海一闪而逝。
巧合的是,他还没有张口,子弹厂厂长雷巴科夫,站出来提出了一个杨明志因得意忘形,一度疏忽掉的糟糕问题——子弹。
“将军同志,他们是造枪的,我是造子弹的。那些图纸我都看过。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关于子弹的图纸。没有子弹,枪械不过是一堆废铁
!”
话糙理不糙,没有子弹,枪械不是烧火棍就是铁矿石般的存在,它将毫无意义。
对啊!子弹!子弹!关键的子弹图纸我居然忘了!
此刻的杨明志真想用板砖敲敲自己这颗榆木脑袋,真可谓聪敏一时,忙忙活活一晚上,一个关键的“灵魂”问题疏忽了。
他再想一想,突然意识到,刚刚尼古拉耶夫斯基对自己的百般质疑,尤其是对“中间威力弹”的质疑,难道不也是情有可原。
口口声声说“中间威力弹”和“突击步枪”会掀起一次新的革新风暴。图纸呢?无图无真相啊!这群专著轻武器生产一辈子的老家伙们,
他们不听雄辩,因为图纸和工艺卡片胜过雄辩。
“子弹?哦真是糟糕,我并没有绘制这个图纸。”杨明志无可奈何只好实话实话。
“那可如何是好?子弹是一切的关键。”尼古拉耶夫斯基顿时非常丧气,他被提起的兴趣,此刻已经熄灭了一半。但他毕竟是专职负责
制造冲锋枪的,子弹的生产,还需要另一人的态度。
子弹厂厂长雷巴科夫到底是该专业的行家里手,看着将军的为难之情,他觉得该轮到自己的表演。
“将军!您不用担心,子弹问题并不是难以解决的。”
“什么?”尼古拉耶夫斯基绷着脸摇摇头,“我们为了新武器,根本是要研一种新式子弹,您明白吗?雷巴科夫同志。”
“我明白!我隐约记得有人提出过中间威力弹,甚至,西蒙诺夫的工厂或许有专家了解。我们甚至可以请教科学院,去拜托他们的关系…
…”
“不必了!”杨明志灵光一闪突然言,终止了那两人的分析。“子弹的事不是问题!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
“您?”尼古拉耶夫斯基侧过老脸,以好奇的眼神看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