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战事,令杨桃觉得意外至极。在她看来非常安全的根据地,也变得异常危险。她同样非常意外的,丈夫因何要带上自己,去那个可能已经是焦炭的矿场?
现在的杨桃套着一件白大褂,肩膀还斜跨着一个满是药剂绷带的木盒。她刚刚到大病房,就被丈夫一把拉走了。
“没时间磨蹭了!快上车!”
就这样,杨桃被她的丈夫直接推到吉普副驾驶,接着,以杨明志座驾为的七辆吉普,挤着二十一位医护人员,向着矿场狂奔。
情急之中,杨明志已经顾不上什么行车安全。
“你开的太快了!哥!俺盒子里还有药,若是瓶子打了,就坏了!”
杨明志注意到了老婆的抱怨,他焦急的吼道:“再忍忍!你就把这当做救护车!懂不懂?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杨桃并不懂什么叫做救护车,她实在难受了厉害,简直骨头都要震碎,何况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血啊!
温润的南风不断的吹拂,被炸到高空的烟云并未消散,反而被吹的更为庞大。
已经很接近矿场,杨明志也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杨桃瞪大双眼,指着烟云嘶吼:“我的老天爷!那里到底生了什么?”
“那里就是矿场了!”杨明志吼道。
“矿场?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哥!这简直像是森林燃烧一样!”
“已经和燃烧差不多了!真是见鬼,我们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小桃,等到了地方,你马上救人!”
……
另一方面,乔舒雅虽有些不爽,还是执行了司令的命令。那些一度被搁置在矿场残骸中等死的受伤战俘,现在不论他们是尸体还是活人,都被一股脑的带出矿坑。
布里马尤,这个男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战场上,这位吃了枪子儿,腿部受伤。好在伤势不严重,简单医治后并不太影响他的活动。也因此,这位罗马尼亚军官不得不待在这矿场。
在他看来这里的苏军最高军事长官,对自己为的罗军战俘有意区别对待。他不敢奢望太多,这群野蛮的俄国人不进一步虐待,就算是福了!当前的挖矿工作,似乎苏军高层的分歧巨大,罗军战俘很可能会从这里撤走!
布里马尤在战俘营里重复了杨明志的那番许诺,在绝望之中,近五百名罗军战俘信以为真,他们的反抗和不合作的情绪,迅速消退了。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俄国人没有要他们的命,自己的德国盟友,却投来了大量炸弹。
布里马尤悲愤中被冲击波吹飞,他非常幸运的被吹到一处弹坑,泉水也被炸的渗了出来,其身体并无大碍,就是整个人昏迷了。
下矿坑捡尸体的苏军女兵们,不知道这些戴着防毒面具的倒毙着,是死是活。这些女兵的力气很大,两人合力拎起这一具“尸体”,奋力的抬到尸堆——即大量死去战俘的聚集处。
苏军要对这些尸体进行清点,再通过其衣服断定其身份。死人和活人有着本质的不同,女兵先解开“尸体”的防毒面具,在掰开其眼皮注视其眼睛。
死人没了血压,自然瞳孔放大眼珠扁平。再将手指贴在其脖颈,以脉络有无判定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