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邹进森的质疑,夏东海只是说道:“我们夏家只有我和我女儿两个人,唯一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孩子,她的性子软,根本做不出来这种事情。而如果我真的想要算计周雪梅流产的话,早在刚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就已经下手了,何必非要等到四五个月以后?”
他说的这一点,邹进森之前就已经想到过了,这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
邹进森像是有点若有所思,幽暗的黑眸冷冷的直视着前面的夏东海,却极慢的说道:“我觉得你们并没有说实话。”
夏东海沉着脸,道:“你要是这么觉得,那我们就算有证据能证明清白,你还是会觉得我们心里有鬼。”
邹进森接过话道:“可事实上,你们却并没有证据能证明你们的无辜。”
夏东海反驳道:“你不也一样没有实际证据能证明就是我们害的周雪梅流产的?”
“是,我确实没有证据。”邹进森冷冷笑着,带着一点诡异,忽然道:“那么,为了能验证我的揣测和怀疑,我们不如就来玩一个游戏吧。”
夏东海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算计与不怀好意。接着,他就听到邹进森冷笑着缓缓说道:“真相往往都是被人逼迫出来的,我觉得不给你们施加点压力的话,你们肯定不会说出实话。当然……你们现在也可以继续什么都不说,但我每问一次,如果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会让人往你女儿的脸蛋上划一刀,一直到等你们肯说真话为止。这样……你们觉得如何?”
话落,他深沉的眼眸倏地眯起,嘴角轻轻一扯,那本来就阴寒的脸上更是显露出了一分狠辣。
夏东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怒道,“你这样跟威逼我们就范有什么区别?”
邹进森却挑动眉头,冷冷道:“规矩都是人定的,你们既然不肯实话实话,那就只能按着我的规矩来了。”
听到这样的话,夏东海的脸色无疑又难看了几分。
而顾亦然依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冷峻的面容上却透着竭力的隐忍。
邹进森冷眼看着他们的反应,摆了摆手,示意夏唯一旁边的那名手下可以准备动手。
眼看着那人将寒光凛冽的刀刃取出,故意拿在夏唯一的脸前晃了晃,夏东海铁青着脸,声音里透着极尽的怒意:“邹进森,你敢?!”
“夏董,你似乎忘了这个地方是我在主场?”
邹进森看着他,眼里冷笑更甚,却也更加阴冷,“要记得认清楚局势,你们现在还没有跟我说‘不’的权利。”
说完,他转而看向顾亦然,冰冷的唇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有些兴味道:“顾少就不想救救你的小**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蛋要是被这么划花了,可就有些可惜了。”
顾亦然瞳孔收紧,仍旧是不曾从夏唯一身上移开视线,而神色里有竭力的隐忍正在渐渐的崩解。
夏唯一的眼珠子随着正在眼皮底下晃动的刀刃转动,虽然这种情形下很危险,但是她的心里却并没有半分紧张而畏惧的感觉,还反而异常的镇静。
邹进森的意图早就已经暴露了,周雪梅流掉的那个孩子不过是他借来针对他们的筏子而已,邹进森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现在玩的这一套也只是在故意的耍弄他们。
所以说,眼下不管他们的回答能不能让邹进森满意,他都必然会再找不一样的理由向他们难。
而夏唯一越知道得清楚,心里便越是感到无畏。可是与她的这种平静的反应不同,顾亦然和夏东海却没办法做到真的不去紧张在意她。
在夏东海看来,邹进森就是一个疯子,真的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而他们自然也已经看穿了邹进森的用意,正是因为看穿了,才觉得他这个人愈加可恨。
“你们几个人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吗?”邹进森冷冷睨着他们,再次开口问道。
夏东海的双手攥成拳头握得死紧,带着恨意拳拳的回睨着邹进森。
可这样的反应,反倒叫邹进森心里觉得愉悦,这种折难人的过程,才是最有意思的,看着他们不甘心却偏偏无力反抗。
这就是强权!
即便是夏东海想借气势打压他又如何,在现在,在这个地方,他就是强权。
邹进森重重哼了一声,似在嗤笑。
夏东海强压着怒意,声音紧绷着道:“唯一是无辜的,你想要玩,就拿刀往我身上划,不要牵扯到她。”
邹进森冷笑着,话语深沉道:“拿你做威胁这有什么意思?你女儿才是你们最紧张的人,当然要拿捏住她,才可能听到你们说真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