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牧眠的死因

牧眠眼神暗淡，心里颇不是滋味。往昔的姐妹们已经到了为工作、婚姻愁的年纪。而自己还以别人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当年自己悲愤绝望，一时想不开决定一死了之。当着傅斯年的面跳入江水，就是为了让傅斯年每到午夜梦醒的时候想起自己，后半生悔恨不已。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她忘记此时已经是冬天，纵然今年是个暖冬又不比黑龙江那样的极寒之地，每一条河两米深的冰块。

当她跳下去砸破冰面之后，整个人浸在江水里瞬间清醒过来。用自己的生命却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她还能更蠢一点还能更怂一点么？

她试图从冰面上爬上来，可江水浸透衣服裤子她整个人又冻的没有力气。那种刺骨的冰冷比当初在长白山不知道要痛苦多少倍。

慢慢的她没有了力气，拼着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她沉了下去。她不知道原来憋在水里的感觉是这么痛苦，憋的她胸口疼，她也清楚她根本就不可能从水下砸破冰面还活着逃出去。

既然这里终将是自己的坟墓，那就不要再挣扎。她感觉不到了冰冷，无数的水呛进她的鼻腔、嘴巴她的意识模糊再也没有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人拳头重重的砸着胸口。她恢复呼吸有了意识，大口大口的吐水。听不清楚声音，看不见东西，身上冰冷彻骨。她分不清楚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她大口的呼吸拼命的喘息。

当她感觉到心口的剧痛，感觉到气管、肺腔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压力与痛苦。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冰冷的脸颊感受着那滚烫的泪水，她趴在地上感受着这种劫后重生的情形与快感。

“牧眠，牧眠，你醒醒啊，牧眠！”她听见不远处一个男人的嘶吼声，愤怒与绝望。他抱着那个叫做牧眠的女人嚎啕大哭，姚懿悦羡慕的看着那个场景。不禁有些羡慕，如果自己今天死了，会有谁能这样伤心欲绝呢。

没过多久来了两个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迅速的将他跟那个女孩拖走。那个男人本来已经坐上了车子，又迅速下车将自己拉了起来粗鲁的丢尽了车子后座。

她在车子里面晕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迷迷糊糊的吃了点东西，感受到有人在照顾自己。她烧感染了肺炎，在医院里不知道呆了多久。然后又被转移到一间别墅里，被人看着被人精心的照顾着。

若不是早已经心灰意冷，她连自己被拐卖到穷山沟里做童养媳都不在乎，也不会过的那么坦然。

直到她的身体调养好，见到了那个救了她的男人。她惊愕于那个男人的身份，更惊讶他原本完美无瑕的皮肤上布满了疤痕。

那是第一次有人问她的来历，姚懿悦没有隐瞒。在那个下午她将自己为何自杀的原因和盘托出，两个劫后余生的人坐在后花园的藤椅上。姚懿悦将自己的身世过往，事无巨细的说了个清楚。

“即便我现在活了下来，我也不想回去。我已经死了一次，老天让我活了下来就一定不能白活！”姚懿悦冲着慕辰一笑：“我以前给你伴过舞，你很厉害的，帮人帮到底，帮我换一个身份好不好。我可以拿着新身份去打工啊，去过自己的日子。”

慕辰却道：“我不是H市的人，却在H市出了车祸。车子上的刹车被人做了手脚，先是有人假冒狗仔跟在后面逼我走了那条车辆稀少的路。随后冲出来一辆大卡车别我，我冲下了公路掉进江水里。就算是我不在车里撞死，也会被江水呛死。”

姚懿悦这才知道原来慕辰的车祸是人为的，这样的谋杀让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寒而栗。

“我在车上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牧眠给老杨他们打电话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俩翻车下去之后，废了很大的功夫也逃不出去。我拿着应急锤拼命的砸着玻璃，牧眠先于我逃出来。可是她不会游泳，也不会憋气，我受了伤拉着她往上游。”

半路牧眠松了手坠了下去，慕辰也已经达到了憋气的极限。出于本能他浮出水面吸气，再转到水下去寻找体力消耗殆尽的牧眠。搜索中他拉起了被流水冲过来的姚懿悦，误将姚懿悦当成牧眠拉了上来。做心肺复苏的时候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只是凭着身材意识到可能拉错了人。

姚懿悦吐出第一口水之后，他又跑回到江水里。反复几次才将一直倒挂在车子上的牧眠找到，原来她的腿绊在车窗上，抽不出来出来又憋不住气双腿乱蹬被卡住。慕辰第二次返回的时候又看不清楚，凭着触感去找人，错过了最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