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倩听言也是一笑,说道:“这曲子就是他所创,尔今你当着他的面称赞这曲子,他却又怎么敢在你面前自夸?”
武大娘‘啊’了一声,虽然有皂纱罩面,却也能想象得出她必定张着嘴惊讶的俏脸。果然,她紧张抓住许倩的手,道:“那...那真是郭公子所创?”
许倩笑道:“我哄你作什么?他便是太常寺任职协律郎,兼而今梨园令了。”
这一句话出来,武大娘似乎更加惊讶。松开了许倩,一动不动的轻声呢喃:“怎么会?他这般年纪,怎么可能?”
别说她不信,就是许倩当初也不太肯信的。
如当初许倩看郭善创‘卧龙吟’一般无二,当时的许倩也不肯相信一个稚童能作得这样的曲子。虽然创造出的曲子并不能称为世间第一,但却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创出的。且那种极胆大的音乐风格,总能让人感觉到划时代的突破。
所以,对于郭善的评价。用‘神童’二字可以概括,而对他才能方面的诡奇,足以让他在神童之中拿到‘第一’的名号。
发明月饼,开办洁牙行,让郭府日进斗金。能吟诗作对,会歌赋又通杂学。不敢说郭善能比的上当世的大学士,但却也称得上是个小诸葛。
许倩暗赞郭善聪慧,也麻木了郭善整儿奇葩。但是对于武大娘而言,她却还是难以置信的。
旋即终于悟通了先前郭善为什么不对渔歌唱晚作已高的评价,原来并非是嫉贤妒能也不是井底之蛙更不是瞧不起自己。而是人家,本身只是谦虚了一下而已。
这般一想,武大娘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倒不是害怕郭善,而是觉得实在是在人家客人面前丢了脸,失了礼数,也让许倩看了笑话。
她一时怔怔无语,过了良久叹了口气道:“是我误会郭公子了,但愿他不怨我。”
既是觉得该道歉,又是觉得羞于见人。她脸皮薄的很,所以也不知道该出去跟郭善道个倩还是装作不知道先前对他的冷漠,然后在弹上一首曲子表示歉意?
也是,弹曲子道歉总要含蓄些。
她拿定了主意,旁边许倩却道:“协律郎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亦不必太过将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听许倩这么说,武大娘就知道许倩肯定猜到了她此刻心中的尴尬了。
这么一被点破,她羞愧难当。可这一羞愧之后,却又觉得不必遮遮掩掩的了。她忙问:“是武顺不通情理的,只想弥补这般过错,好教客人不伤心。但武顺不知道该怎么做,请夫人教我。”
许倩听言笑了笑,道:“我回去后跟他分说一番,他自必懂得,何必放在心上?”
武顺听她这么一说,才算是松了口气。思来想去,她忽然让许倩稍等。退后从一旁案桌上取来笔墨,便取出袖子中的手帕在上面写了一首诗。也不敢给许倩看,怕她笑话,忙央许倩帮忙转交郭善,希望尊客莫怪。
许倩接过,旋即放入了袖口,答应了下来。看了看时辰,见武顺的母亲杨夫人仍未回府。她便有了回府的心思,便问月儿道:“协律郎呢?”
月儿走出屋去,往外一望,哪里还能找到郭善半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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