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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朱寘鐇叛乱而上位的杨一清,在朱寿穿越之后,先是办了第一届大明运动会,后被踢到三边去挡蒙古人。朱寿的小翅膀,已经将杨总制的人生,扇得面目全非。
与他同样命运的,还有仇钺。
此刻,这两个人就坐在酒楼之上,陪着张永和马昂,谈论着天下大事。
“圣上诛王启年九族之后,反贼居然越打越强,倒也是一件希罕事。”仇钺不仅知兵,而且对朝中诸大佬的关系,更是一清二楚,说出的话,也不同凡响。
杨一清是他的老上级,闻言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甚奇怪之处?”
滹沱河畔刘家庄一战,河间参将张云霖率众突围,监军杜裕投降了反贼。
朱寿在接见了仓皇奔至的张云霖后,不仅不加惩戒,竟然对其抚慰有加,还从团营中调了五千骑军,供其指挥。被委任为骑军新监军的秦用,同样是朱寿当太子时的旧人,而且他是甘州五卫人,算起来,跟张云霖居然也是老乡。
三个少年参将的监军,就有两个是老乡,这种融洽的同僚关系,放眼大明,简直是前所未见。
不仅如此,朱寿还将讨贼总兵官、惠安伯张伟和提督军务、右都御史屠滽都召到了真定府城。名为谋画参赞,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张总兵和屠提督,这两个驯兽人,都被皇帝关进了笼子里,反而将那三只猛虎,彻底放了出来。
果然,没过几ri,数量扩充到八千人的反贼,从束鹿县,越百尺口,南进深河、南宫,最后攻占广平府的清河县。他们不仅没有sao扰朱寿的行宫,而且根本就没有西进的意思。
正德四年正德四年六月二十四ri,明军与反贼战于武城县的甲马营,此处紧邻京杭大运河,是山东东昌府的要地,也是北直隶东入山东的必经之路。
保定参将钱铸在此战中,一战成名。他以一千名重甲步军,突入反贼的重围之中,血战两个时辰,将反贼们牢牢地拖在运河北岸,为张云霖与宋继先的包夹,争取了胜利的时间。
甲马营一战,是三位参将的第一次合作,反贼众首领仅以身免,数千名贼军被斩杀于运河两岸。
刚投降反贼的前监军杜裕,在战场上被活捉。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三参将都没有杀他,而是将他送到了朱寿的临时行宫。
此时朱寿已经从真定府称驾到了保定府,在外面玩了大半年的皇帝,总算要回京了,也算是兵乱之中的唯一好消息。
就在众人都以为杜裕将被千刀万刮之际,朱寿居然赦免了他的死罪,将其流放夷州,跌破了众多看客的眼球。
杜裕到夷州,哪里叫做流放,人人都知道,他和罗祥是穿一条裤子的死党,又一齐背叛了刘瑾刘老大。
他到夷州,分明是去享福去了!
不仅临阵投敌的监军能够享福,就连如丧家之犬的反贼众首领,也在济南府的平原县,东山再起。
他们不仅击败了紧随身后的张云霖,而且还将军队重新扩充到了三千余人。
一众贼首和三位参将,一边走一边打,将兵祸从北直隶,一直引到了山东!若不是在青州府,反贼们被寿光知县毛伯温伏击于巨洋水畔,狼狈逃窜到沂山,恐怕整个山东,都将陷入战乱之中。
毛伯温是正德三年的进士,素知兵事,也是正史中的嘉靖名臣之一。在正史中,他眼下本应逍遥于吴越山水间,可惜随着朱寿的穿越,他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跟出将入相的毛襄懋公相比,反贼们的军事水平,无疑是不够看的。并且毛伯温还深受数府士绅们的拥护,手下率领的,不是孱弱的卫所兵,而是装备jing良的家丁,因此反贼们被打得大败,也非常合情合理。
可是不合情理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巨洋水之战后不到半个月,在朱寿那浩浩荡荡的仪仗进入京师之时,群贼又冲出了沂山,打败了前来围剿的钱铸钱参将,顺势夺了沂水县城!
张永咳嗽了一声,提醒这两个家伙,自己这个太监大佬,还坐在他们面前,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份了。
对于这三人的心机,马昂毫无所觉,他也懒得去管这些朝中名人的闲事,只要有嫡亲妹子在,马国舅就是正德朝不倒的长城,风雨再大,也刮不到他的身上。
不过他是延绥副总兵,算起来,杨一清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这次被拉来作客,便打定主意,只喝酒,不说话。
既然马国舅不愿意说话,张提督也不主动招惹他。这两人既不是故旧,也不是上下级,交情自然是一点都没有。况且以老张在宫中的地位,也犯不着拍马国舅的马屁,此次愿意赴宴,纯粹是看在杨一清的面子上。
他到威远卫查杨一清的底,带着一群锦衣卫和皇帝亲军,准备随时砍掉杨总制的人头,拿来给自己当功劳。
杨总制的威名,张提督是有耳闻的,不过他并不在意,连刘瑾刘老大都敢痛扁的张提督,放眼整个大明,除了皇帝,又有谁能被他放在眼里?
不过到了威远,张提督就对杨总制有了一点好印象,因为杨总制不仅知兵,而且还智计如海。
最最关键的是,这个文官大佬,居然也长得像个阉党。
真阉党张提督立即就对长得像阉党的杨总制进行了第一次试探:“听闻宫中某人,与蒙古有书信往来?”
杨总制很想摸一下张提督的额头,没发烧,哪有这么恶搞政敌的,真当刘老大是木头人不成?
“莫须有!”杨总制的回答,跟几百年前的秦桧雷同,官腔打得十足十。
张提督顿时就怒了,大喝道:“那你跟蒙古有书信来往的事,难不成也是莫须有?”
杨总制很厚颜无耻的反问道:“与君同坐一船之上,吾沉,君即沉,奈之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