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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磊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床上的功夫好极了,纵然是第一次,他也不觉得被动,反而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事毕,他躺在床上,却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那个女子却已经不在,他有些纳闷,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的梦么?可是明明他的唇齿之间还有着一种微微的香气,这让他知道,昨夜的事情确实不是梦,而且,他已经是成年人,总能够分得出来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的餐。
只是这一天都失魂落魄。
直到沁儿进来找他,他还有些恍恍惚惚的。
“父王,陪我出去玩吧!”南沁说道。
“你姑姑呢?”
“姑姑一直在珠帘殿里,蒙着面纱,好像怕见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怕见谁!”南沁一副不服气的口气,对着南磊说道。
她怕见谁?他自然知道,还说把前尘往事都忘了,怎么可能?那样刻骨铭心的往事,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
“那走吧!”南磊今日闲来无事,而且今日不需要上朝,所以,就陪着沁儿在花园里走了起来,自从上次在“洛云寺”沁儿走失了以后,司徒虹无论如何都不让沁儿出宫去了,在这皇宫里面,虽然也不见得那么安全,可是,她已经让南磊加强了对沁儿的护卫,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却在御花园里碰见了东昭,也就是朝颜的儿子斛。
自从上次司徒虹去见过了朝颜之后,朝颜的心思早就路人皆知,如果在南磊的面前还要装傻的话,那只能是自取其辱了,他看见南磊,脸上的神色尴尬极了,他慌忙给南磊请安。
“平身吧!”南磊说道,眼神却是望向别处,一副对朝颜爱搭不理的神态。
“大王,臣考虑过了,税收政策就按照大王说的来吧!”朝颜一副趋炎附势的样子,小心地看着南磊的脸色。
南磊说道,“此事本来就是按照孤的政策来的!无论朝颜大人答应不答应,都是这种结果,听朝颜大人的意思,好像这个政策的实施非要听朝颜大人的不行,难道我西辽国要绕着朝颜大人转么?”
朝颜一下子脸色苍白,说道,“大王,不是的,不是!刚才臣只是这样一说,想说臣同意大王的政策了,臣不会说话,还请大王原谅!”
南磊微微抬了抬头,什么也没有说,心想,果然司徒虹的意见是正确的,要先把这些顽固分子先打压下去,自己才能够出头。
东昭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南沁,他父亲的动作他并不关心,好像全心都放在南沁身上一样,南沁则一直在听他父王说话,却是半分也没有注意到朝颜大人旁边的东昭。
东昭已经四岁半,一身小孩的府绸衣服,自是眉清目秀,且非常俊朗的,他的身高明显地高南沁一头,他看南沁的眼神中,有着微微的笑意,看到自己的父亲说完了,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南沁!”
南沁似乎不想理他,把眼睛又转移到父王的身上。
“沁儿!”东昭又喊了一句。
旁边的南磊和朝颜都自顾自地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所以对旁边两个小孩儿的事情并没有在意。
“你为何不叫我公主啊?”南沁又说了一句。
“等我长大后自然叫你公主了,十五岁以后,那时候我会是沁儿身边的大将,我自然会叫你公主的!”东昭说了一句,似乎未来已经全部都在他的掌握。
“你的父亲是朝中的文官,你为何是武将?”南沁问道。
“因为只有武官才能够保护沁儿!”东昭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道。
“沁儿,你和东昭去旁边玩,父王和朝颜大人先说几句话,好么?”南磊蹲下身子,问道南沁。
“走吧!”南沁拉着东昭的手,本来南沁一个人在皇宫中是极其无聊的,没事总是找姑姑玩,可是姑姑这几天好像生病了,不曾出门,只剩下南沁一个人了,她觉得好生无聊,不过好在今日东昭来了,所以,略略减轻了她的无聊,他们两个穿过后花园,穿过水阁,穿过云庭,慢慢地走着,侍卫远远地后面跟着,这是长公主特意交代的,即使在宫中,也寸步不能离开南沁,防止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两个人现在站在水阁的长廊上,望着湖面上盛开的莲花。
南沁双手负立身后,她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可是这个动作却丝毫都不觉得突兀,反而显得她那样豪迈,她口中喃喃地说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东昭不知道她念的是什么,不过,看起来,她的样子,有一些不可染指,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香远益清,亭亭净值,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旁边,长廊的那头,有一个声音传来。
南沁禁不住歪过头去,方才她的神情中就有些惊喜,因为她已经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了。
“叔叔!”她慌忙跑到景年的面前。
春日有风,风微微吹起景年
的头发,他嘴角含笑,正从长廊的那头走来,水阁里的水波光粼粼,水影打在景年的身上,摇摇晃晃,他也如同这个春日一样,带了些懒散。
南沁重又回过头来,看着水中的莲,继续背道,“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
景年也和她一同背着,清风徐徐,他已经走到了南沁的跟前,两个人迎风而立,面朝荷花,双手都负立身后,当真是一副绝美的画面,旁边的东昭则一直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终于背完了,两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沉默片刻,景年歪头看向南沁,南沁亦歪头看向景年,两个人相视而笑。
“沁儿,谁教给你背的?”景年问道。
“我姑姑!”
景年又沉思了片刻,又是司徒虹?他现在对这位司徒虹当真越来越好奇了。
“沁儿,过几日,叔叔要走了!”景年说道,眼神看向前方,似有几分不舍,他舍不得沁儿,至于司徒虹,他已经想通了,终他这一生,也不会再喜欢上什么人了,纵然她美若天仙,可是她始终不是她,也始终走不进他的心,此次来西辽国,一是为了弄清楚这司徒虹究竟是什么人,二是为了给南磊封号,现在事情已经办完,而他也已经知道司徒虹是谁了,这就够了!
此生也就这样了吧!
“叔叔,我也舍不得你!”南沁说道。
景年没说什么,旁边的东昭则一直注意着景年。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早晚会知道,无论你再喜欢的人还是事,总有分别的一天,还是不要在最喜欢的时候分别,若是那样,对彼此都是伤害!今日,景年和沁儿告别了!”他蹲下身子,对着南沁说道。
南沁好像有些不太理解景年的话,因为好像景年的话说的是另有所指。
“那叔叔,以后我们还能够再见么?”南沁问道。
“自然!”
“拉钩上吊!”
景年忍不住笑笑,又是拉钩上吊啊。
他们一直在说话,把旁边的东昭冷落了。
“东昭,你先去找你的父亲吧,我和叔叔有话要说。”南沁对着东昭说。
东昭不乐意极了。
景年拉着南沁的手,在宫里转着,似乎非常舍不得和她分离。
走过珠帘殿,景年忍不住朝着里面看去,南沁看着他,问道,“叔叔,你在看的什么?”
“没什么,走吧!”景年拉着南沁离开。
刚刚走开,后面就传来了北傲的声音,“永宁长公主,可有时间?”
那边一个声音传来,“今日恶疾发作,请摄政大臣明日再来吧!”
这个声音非常清细,也很柔美,景年本能地以为这是司徒虹的声音,心道:原来司徒虹的声音是这样的。随即,他又对着南沁说,“他日南沁可愿意去南湘国?”
“叔叔的国家?”
景年点点头。
“自是愿意的,不过,我要让我的姑姑随我一起去!”南沁说道,自小跟着姑姑一起长大,对姑姑的感情甚至比和父王好太多太多了。
“你的姑姑啊,那我就管不了,要看她的心情!”景年开玩笑地说道。
两个人的身影,一大一小,一个黑衣,一个粉红色的衣衫,在西辽国的皇宫中走着。
若然有一天,他知道了这是他的女儿以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景年回宫的时候,是一个淫雨霏霏的日子,南沁哭了又哭,在父亲的怀抱里哭得凄凄惨惨,景年亦是不忍,不过这终究不是他的孩子,他此生,还能有孩子么?自己坐拥天下,看似风光,其实这内里的苦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若然可以选择,他宁可选择美人,而不选择江山,如果当年,他可以如现在这般,举手投足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也许柳元慎父女就不会有机会加害于她,而他也不会这样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回到宫里以后,景年莫名地夜不能寐,常常梦见南沁,沁儿巧笑嫣然,对着他笑。
这是继他梦见宁夏之后,梦见的第二个人,怎么会如此清晰?
他亦不懂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机缘。
又是一次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了,他起床披衣。
走到了中宁殿外,夜风微凉,吹来了玉兰花的阵阵气息,这已是她不在的第三年,她可知,他一个人在这宫中是这般孤单,认识宁夏以前,他就觉得,这皇宫这般大,却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如今,这种感觉更甚,因为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她。
他信步去了后面的“衷宁殿”,那里的灯火依旧,是他吩咐的,她不在的时候,也要如她在的时候一般模样。
德馨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睡下,一个人在“衷宁殿”的八仙桌旁发呆,宁夏走后,他已经将整个事件调查清楚,和德馨无关,全是柳元慎父女的责任,所以,德馨还是如往日一般,在“衷宁殿”,
不过,却已经没有了主子。
德馨看到景年进来了,慌忙给他请安。
“不需拘礼,朕今日就是随意看看!”景年说道,“衷宁殿”的布置还如初一般,并未有什么改变!
德馨就这样站在了皇上的身边。
“皇上,马上就快是皇贵妃的忌日了,奴婢好想皇贵妃!”德馨说道。
“朕知道!”
“都怪奴婢,若是奴婢当初稍微留意一些,就会知道柳妃的丫鬟迎紫来了肯定没有好事的,是奴婢警惕性太低,才让皇贵妃----”接着德馨垂下头去,万份懊悔的样子。
“与你无关!”景年说道,“有些事情,有的人既然下定了决心,就必然会有所图谋,不是今日就是明朝!”
德馨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皇贵妃的腹中还有一个小皇子,都怪奴婢,奴婢常常----”
“你说什么?”景年紧紧地皱着眉头,宁夏又怀孕了?为什么他不知?
“皇贵妃又怀孕了,她----她没有告诉陛下么?”德馨惊讶,那日她和皇贵妃站在美目湖边,那时候皇上的确还不知道的,不过孩子是两个人的,她以为,皇贵妃早晚会和皇上说的。
景年狠狠地闭了闭眼睛,两个孩子----,他和她有两个孩子,竟然一个也没有留住,难道命中注定他此生无子么?他攥了攥拳头,“砰”地一下子捶打在了桌子上,到底是为何,上天为何要对他这般残忍?
“那时候她怀孕多久了?”景年问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时间该不会很长,她每次月事的时间,自己都知道,可能是那几天自己太忙,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想不到,她真的怀孕了-----
“时间不长,大概是一个多月吧!”德馨说道。
景年心里简直懊悔极了。
他走出了“衷宁殿”,心痛难忍,柳元慎,竟然一尸两命,而柳云儿,现在还在冷宫里,他返回了“中宁殿”,半夜唤来了郑唯。
郑唯有几分唯唯诺诺,皇上还从未半夜把他叫起来过,皇上总是有什么事情,自己就去办了。
此时,他站在景年的身后,心里有些胆颤,问道,“皇上,何事?”
“拟旨,将柳云儿斩立决,柳家满门抄斩!”景年定定地看着前方,口气冷冷的。
“皇上----”对于皇上的这一条圣旨,郑唯十分诧异,充满了不解,“为何?”以前皇上虽然也斩杀过人,不过从未满门抄斩过,皇上向来仁慈,虽然这几年变了些,可是,郑唯知道,他绝不会轻易做出“满门抄斩”这种决定的。
“你要替她求情?这件事情,朕意已决!去。”景年说道,想起自己曾经被柳云儿害了的第二个孩儿,他的心就无比的痛楚。
“另外,你再给西辽国拟旨,让他们送一名质子进宫!理由是:怕西辽国对南湘国不忠!”景年望着前面,静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