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大宅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和彩灯，一派红火火的样子。可阿妙仍然觉得屋子里凉冰冰的，就像她对夏家的感觉一样。

看似繁华，却败絮其中。

“星阑，阿妙！”白咏薇穿着红色的旗袍姿态端庄的迎上来，“你爸都等好久了。”

神一和神二把一大堆礼品盒子放下，然后跟门神似的往门口一立。

“呦！还带东西了？”季雪慢悠悠看了神星阑一眼，“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往年你都是空手来的。”

说完，她随手提起一盒走进客厅。

阿妙推着神星阑跟进去，季泽明正坐在沙上看电视。

“怎么总是卡着饭点来？”他摘掉眼镜站起来，“去餐厅吧。”

季雪已经坐在餐桌上，正在刚刚的礼品盒里翻。她拿出一盒西洋参看了看，然后一脸惊讶的说：“天啊！这东西都过期了。”

“小雪！”白咏薇瞪了她一眼，“大过年的你别闹。”

“你看看嘛！”季雪把盒子往前送了送，“都过期半年了。”

白咏薇接过来看了一眼，啊了一声：“这……还真是过期了。”

“阿妙，你就是这么给我爸买东西的？”季雪指责道，“我看你根本就没买，从哪捡来的这些垃圾来糊弄人。”

季泽明的脸也沉了下来，但估计是碍着神星阑的面子没有开口。

“你们没吃吧？”白咏薇担心的问，“送过来是小事，别你们也吃了，那可是要把身体吃坏的。”

“妈！她又不傻，明知道过期了还吃。”季雪幸灾乐祸的说，“她就是故意把这些送给爸吃的。”

神星阑一直在给阿妙夹菜，示意她赶快吃，然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爸也不是瞎子，你能看见他看不见吗。”

“你还护着她？”季雪喊道，“在你眼里，这个女人比爸还重要吗？”她一边问，一边注意季泽明。

果然，季泽明的脸色更难看了。

季雪暗暗得意：想嫁进我家没那么容易，如今爸也讨厌你，看你怎么嫁！

“东西是我选的。”神星阑瞟了她一眼，目光转向季泽明，“都是别人送的，堆在储藏室里我又不吃，就给你拿过来了。”

季泽明的脸色好看了点：“也是，你那么忙肯定也不记得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回头我让阿姨检查检查能吃的就留下，过期的喂了后院的狗。”

“这么说阿妙没给爸买东西？”季雪不依不挠的问，“那也太不像话了吧，哪有还没过门就……”

啪！神星阑把筷子往桌上一丢：“阿妙，不吃了，我们走。”

“哦。”阿妙擦擦嘴，摸了摸已经吃饱的肚子站起来。

白咏薇赶紧戳了季雪脑袋一下：“你怎么这么多话？大过年的就不能安生点？”

“我又没说错！”季雪仰着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季泽明一拍桌子：“都坐下！谁也不许动，好好吃饭！”

季雪哼了一声拿起筷子。

“我帮你盛碗汤。”阿妙把碗放到神星阑跟前。

这回谁也不说话了，只能偶尔听见碗筷触碰的声音，还有季雪时不时看向阿妙恶毒的眼神。

“星阑，你别光喝汤啊，多吃点菜。”吃到一半，白咏薇打破了沉默。

季泽明咳嗽了两声，把跟前的菜往神星阑那边推了推。

神星阑却跟没看见似的：“不吃，气饱了。”实际上他是吃不下了，来的时候阿妙亲手包了饺子，他吃了两盘。

“切，爱吃不吃……”季雪嘟囔了句，换来白咏薇一个警告的眼神。

一顿年夜饭吃的谁都不舒服，好不容易吃完了，季泽明叫神星阑跟他去书房。

“你现在不去也行，那今晚就别走了，晚点我再跟你谈。”

神星阑见他这么坚持，拍了拍阿妙的手转着轮椅进去了。神一和神二在这看着，更何况季雪再没脑子也不会在家里做什么。

“小雪，我上去换件衣服，你陪阿妙说说话。”白咏薇也站起来，路过季雪身边时小声说，“差不多点啊，别闹的太难看。”

季雪撇撇嘴坐到客厅沙上，阿妙就坐在她对面。

“你的眼睛很漂亮。”季雪盯着她看了一会，语气奇怪的说，“如果没有这双眼睛，你觉得神星阑还会喜欢你吗？”

阿妙从包里掏出个棒棒糖放进嘴里：“我觉得我的鼻梁也挺高的，嘴巴也挺好看。”

“嗤！”季雪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她，“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长了双这样的眼睛，他根本不会喜欢你。”

嘎巴嘎巴……阿妙把糖咬下来一块。季雪以为她害怕了，得意的笑了两声：“神星阑很早就喜欢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眼睛跟你一模一样。”

“哦！”阿妙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那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