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的老奶奶抬起了头,“门”口一个俊秀的身影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突兀,只有充分的尊重。
“呃,请进来,年轻人。”老奶奶艰难的发出声音,想起身招呼年轻人进来却力不从心,一抬头,就印上一双墨绿色的眸子。
天呀这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柔和.纯净的瞳孔和长长的睫毛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致的美。清风吹过,男子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金色的发映着墨绿的眼眸,仿若晶莹的宝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
这是天使吗?已经活了九十多岁的老奶奶,被眼前男子的美震在当场,这是她一生中见过最美的人,没有之一。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不跳字。老人的泪水模糊了双眼,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内心的期许。
“这一路走来,您辛苦了,现在累了的话,就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
一抹笑意在他的嘴角扩散,如莲花盛开,那样美好的微笑,它赶走了所有的阴霾,使望见的人感到天竟然如此的明亮,没有一丝瑕疵。那一瞬,老人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看见星河璀璨、万物安宁。
老人安翔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微笑,天上人间,她的眼睛从此只看得到温暖的笑容。
“请安息”男子单膝跪下,右手放在胸口,给逝去的老人给予最后的尊重。
先哲的预言中,会有死神降临圣土,死神的微笑能给予垂死的人最后的温暖,含笑离开人间。不是悲悯,至美的微笑是神对离世之人最深的爱。然而,千百年来,世人对于死亡的恐惧,早已把死神妖魔化,很少人愿意死神比天使更加高贵和慈悲。
“哇……”一旁才5、6岁的小男孩吉尔哭了,更多的人是一时目瞪口呆,愣在了那里。
“宝贝乖,不哭。”男子温柔的俯下身去把吉尔抱了起来。
吉尔依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长长的鼻涕蹭在男子米白的围巾上。男子丝毫不以为意,一边轻柔的哄着孩子,一边用围巾擦着孩子的鼻涕。
感觉孩子身上发凉,男子把毛衣脱了下来,裹在孩子的身上。此刻,吉尔已经不哭不闹,他顺从的靠在男子的怀中,手里拽着围巾,安静下来。
在这样温馨的画面中,每个人都被一种人性的光芒所感动。
就在人们沉浸在这美丽的画面中时,一阵嘈杂声袭来,伊觉的士兵已经来到了附近。
这时,一只温暖的小手握紧男子的手向街道后跑去,一路颠簸,男子还没有晃过神,就被拉着蹲下,一个宽大的衣袍从头到脚的罩住了男子,一双小手正用污泥抹上男子的脸颊。透过修长的手指,映入男子眼帘的,是一张如水晶般精致的小脸,还有一双同样墨绿的双眸,像映着明净天空的池水,美得让人炫目。
“别怕”
孩子开口的第一句话,两个字,却如同一阵微风,拂过男子的心间。这个孩子正在保护他。
“我是毕维斯。”男子的目光始终凝聚在孩子的身上,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说出的名字,毕维斯不是阿锐比名字,是古锡莱伯语的名字。
孩子没有开口,她以最短的伪装好毕维斯,然后伸出一只手在毕维斯的手上握了一下:
“好运,毕维斯”迅速的起身离去。
在孩子跑开一段距离后,她突然停下转身往向毕维斯,美丽的小脸温暖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我叫苒苒,今天是我10岁生日哦。”
“苒苒,生日快乐。”
毕维斯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女孩那张笑脸总有让人春风扑面的魅力。
孩子再次转身前,非常认真的对毕维斯说:
“毕维斯,你好美。”然后消失在伊觉士兵出现的方向。
毕维斯的手中还有孩子残留的温度,耳边还回响着孩子的声音。苒苒,不是阿锐比名字,也不是古锡莱伯语的名字,曾经也有一个人,叫着拗口的东方华语名字。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别怕”,从来都是人们怕他。
第一次有人祝福他“好运”,从未有人祝福过他。
原来温暖,是这样的。
“陛下”
一直藏在暗处的亚尔维斯站了出来,他心中一直神一般存在的毕维斯陛下,竟然甘愿穿上如此肮脏丑陋的袍子,被人用泥涂抹得像个乞丐,他也想来一段排比句:
原来,毕维斯的微笑不是只给垂死者。
原来,毕维斯可以这样介绍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
原来,毕维斯会被一个小屁孩这样调戏。
此刻,亚尔维斯终于,原来擦身而过,也是一种很深的缘分。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