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的瞪了芸娘一眼,怒道“送柴房去关起来!不拿出来,就休想出这个家门!别以为有了孩子这个家就由得你为所欲为了,你是我韩家的妾!也要瞧瞧你有命拿这钱,有没有命来huā!”
和韩家老爹不同的是,她对儿子还是有指望的,韩过倒也买了不少东西哄她开心,她自是舍不得自家儿子的私房叫个女人搬空!
此刻也是真的发了狠,她是拿芸娘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毕竟往日里芸娘就管着家里的下人,也管着作坊,韩家对于芸娘来说没有丝毫的门禁,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她也不知道,这会儿更是双眼一抹黑,只能以此来为威胁芸娘。
她还不信芸娘就真的要钱不要命了!
“娘!”六娘闻声低呼,她没想到韩李氏竟然会如此发狠,要知道芸娘如今怀着五个月的身子,否则她也不敢放心大胆的把这么个无辜的人推出来当替罪羊。
韩李氏重子孙,这会儿经历了一天的消磨,这余下的怒气竟然还想将芸娘置之死地,这让她很是吃惊,低叫道“芸姨娘还怀着孩子呢!”
韩李氏闻言眼神深沉的看了六娘一眼,她何尝不知道芸娘怀着孩子?她更知道的是夜长梦多,芸娘有什么通天手段她不知道,可这边儿的消息传到东京城,她那个儿子必然是舍不得的,这会儿不发作芸娘,难道还要等她那个儿子知道了再发作?
别说是五个月,就算是五天,她也未必等的起!
这个祸害必须除掉!
“我说柴房就是柴房!你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别再说了!去叫人过来,我亲自领人去锁了!让你带回来的那个白管事盯着,不许给吃喝!我倒要瞧她的嘴有多硬!”家里的下人她是一个都信不过!
若说刚才六娘还以为韩李氏是被气糊涂了,顾不得那么多,这会儿六娘才知道,韩李氏是真的发狠了!
眼中的戾气尽显,显然是容不得旁人再劝,六娘心一颤,知道在这关头不能再与韩李氏作对,只低着头应了一声是,心头却是在叫苦,她并不想害死芸娘和那个孩子啊!
跪在地上的芸娘的身影似乎越发的佝偻了些,却是硬气的没说一句辩驳的话,六娘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去唤来了白管事并着白嫂子,韩李氏便盯着几人把人送到了柴房,又亲自用锁把门给锁了起来,让白管事找了木板,把所有的窗户给钉了个严严实实,这才领着一干人去用饭。
用过饭之后,又亲自领着人到了厨房把剩下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半点儿也不留,末了不忘瞪了在一边帮忙的六娘一眼道“你休要想偷偷的给她送吃食过去!你以为这事我是为了谁?这女人自打来家,我瞧着就觉得不是个省心的,前些日子自己不小心绊了一跤,便怨上了顺娘!如今更是做的如此决绝!你二哥的东西不见了,你以为你二哥会怪那个女人?怕是要怨上咱们!此事若是咱们找不出证据,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给我乖乖的回房睡觉,若是敢管闲事,我便打折你的腿!”
果然知女莫若母,六娘只能连连点头,苦笑不已,芸娘对韩过还真是死心塌地,若是将那份儿心计用在韩家人身上,哪里会沦落到今天?她是真没拿任何东西啊,可如今作坊的仓库包括账本,都被付之一炬,六娘却是拿不出半点儿证据来。
不过,她也不是没法子了,韩李氏了解她,她何尝不了解韩李氏?
连声应是,乖乖的回了院子,只叫小满在外面偷偷的瞧韩李氏那边的烛火熄了没有。
好容易等到韩李氏睡下,六娘便片刻也等不得的叫人把烧好的茶水拎着,又寻出了屋子里的点心包好,偷偷摸摸的往柴房摸。
刚摸到柴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低低的一声“奴便知道六姑娘不会不管奴的。”
六娘只觉得一个激灵,停下了脚步,芸娘自来聪明,猜出是她没什么意外,可她心里担忧的是,芸娘猜出是她的这个过程,毕竟,芸娘可是对韩过忠心耿耿的人呐!
果然,就听见屋子里的女声继续道“奴今日想了许多,在昨日,奴还以为往事皆如过眼云烟,却是没想到六姑娘心中对爷的怨念竟然深沉如斯!”说罢,便是悠悠一声叹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