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弛抬头看她一眼,一松手,把手里的鱼饵全撒在水里,缓缓站起来,嘴角挤出一丝冷笑,说真是好手段呀,五丫头。”
阮碧不卑不亢地说三叔年仅二十,就成为正六品官员,大周朝没有几个。在三叔面前,我如何敢枉谈手段?”
阮弛恶狠狠地说我都是靠实力取来了,可不象你攀附权贵。”
“这话就可笑了,三叔你若是没有攀附上晋王,能升得这么快吗不跳字。
“我与他有同袍之泽,共历生死。”
“那三叔以为我与他是?”
阮弛看她面沉若水,着实纳闷,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谈到男人,咋这么淡定呢? “不要脸。”
阮碧微微恼怒,转身就走。
“站住。”
阮碧充耳不闻。
阮弛只得快步拦在她面前,不情不愿地说他有信给你。”
阮碧瞪着他说退还给他,下回叫他派个礼貌的人来送信。”说罢,绕过他,迳直走出院门。
阮弛僵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会儿,他走进书房,把怀里的信塞进《兴平广记》里,叫来秀平,说把这本书送给五姑娘,记着,她不收,你也别了。”
秀平不敢接书,扑通一声跪下,抽泣着说三老爷,你还是直接杀了秀平吧,那五姑娘的性情你又不是不,上回晋王这么请她,她都不肯回头,我又有办法能使她回心转意呀?”
阮弛把书扔在她脚边,冷冷地说你要想死,也死在她那里。”说着,转身到榻上躺下,背对着她翻开书看着。
秀平跪在地上,抽泣半天,见他背影一动不动,心里瓦凉瓦凉。当初究竟是鬼迷心窍了,非要跟着这个三老爷?大老爷虽然年龄大了,好歹比三老爷知冷知暖一点。
再哭也没有用,秀平抽出手绢,抹抹眼泪,捡起书走到蓼园。她也是有自尊心的,被阮碧三番五次的拒绝,又羡慕她好运,心里是既怕她又厌恶她。在门口徘徊半天,咬咬牙,挤出一脸的笑容,走进东厢房,
见到阮碧,二话不说,先跪下,高举《兴平广记》过头顶,说五姑娘,三老爷说了,若是姑娘不收这本书,让我死在姑娘这里。”
阮碧看她眼睛通红,鬓角微乱,恻隐之心顿起。但又不愿意这么便宜阮弛,否则以后,他回回拿秀平的性命来威胁,想了想,拿起书,拉起她说你随我去见三老爷吧。”
秀平一听,头摇得跟拨郎鼓一样。“姑娘你就当可怜可怜……秀平吧。”
阮碧想了想,也不为难她了,说秀芝,你留秀平在这里喝杯茶吧。”说罢,她带着书,又到三老爷的院子,走进书房,直接把书摔在三老爷身上,指着他鼻子说你真是一个懦夫,出了事就把的推出来。”
阮弛翻身坐起,冷笑着说不过是别人硬塞给我的下溅奴才。”
阮碧气噎,说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当初你不要谁敢逼着你收。”
阮弛拣起《兴平广记》,扔回阮碧脚边,说把信收下我就准她。”
“想我收信,先向我道歉。”
“休要做梦了。”
“好。”阮碧拣起书,取出信,“向我道歉,否则我直接撕了信。”
阮弛震惊,直直地看着她,见她眉宇间一股狠绝,这回是输定了。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我向你道歉,方才不该说你不要脸。”
阮碧二话不说,把信塞进袖子里,往外走。
“五丫头。”
阮碧顿住脚,回头看着阮弛。
“我等着,等着你飞不上高枝摔的稀巴烂的那天。”
阮碧轻蔑一笑,说三叔,你休要做梦了。我作要去攀高枝?我只会长出翅膀。”说罢,快步走出香木小筑,随着走动,信在袖子里磨蹭着皮肤微微发痒,心里也跟着蠢蠢萌动。
一回到屋子里,打发走秀平,又叫秀芝守好门,她迫不及待拆开信。
谁为此祸,衹搅我心。
只有八个字,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阮碧莞尔一笑。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