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慈笑道:“不是我聪明,而是先生并不是善于说谎之人,不过我倒不会怪罪你的这位朋友,他的想法是没错的。只是,想必他有所求?”
“这个……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事情有些许复杂,还是等世子妃与他详谈之后在做打算吧。他说,愿意先为世子妃办好这件事情。”
李殊慈没想到那位赵公子竟是个如此明白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啊。“也好,想必赵公子也如先生一般,是个光风霁月之人,我自当投桃报李,若能帮的上赵公子的忙,定然竭尽所能。”
“世子妃说的没错,他那人确实是好人,世子妃也是好人。”百里由连连点头,又道:“既然如此,我这趟也总算没白折腾,总算能与他有个交代了。哦,他还说了,让世子妃还是从南台郡回京,毕竟南台郡那处有不少认识郑家和他的人,想要事情传的快,传的离奇也容易些。”
“好,我知道了。”李殊慈吩咐暗卫道:“你将百里先生送到世子那里去,并将此事与世子说明。咱们后日便启程。”
“是!”
百里由走后,李殊慈不禁感慨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说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郑婷做尽坏事,竟然妄想轻易抽身。”蓝心顶顶看不上郑婷,说话自然不会客气:“民间有句话,叫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这胆子大的着实不一般。”
“若不是赵施没有死,还救下了月牙,咱们说不定真拿她没办法。别忘了,这背后可是有儒王在呢。”李殊慈心中还是有所担忧:“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走漏风声,以免对方堤防提前准备。”
“儒王此时到底在什么地方?”青鸽皱起眉头。“相爷和敬王府的人已经找了这么久,怎么就毫无线索呢?难道他不在上京?”
“不管他藏在何处,都得将他挖出来,木云的仇不能不报……还有杨泈……”李殊慈一阵沉默,心中阵痛,前世木云与木山都跟在沈渊身边,她不知道杀她的那些人之中有没有这对兄妹,只是,这一世木云为她所做的一切,即便上辈子欠了她的也早还清了,为什么还要承担这样的恶果!“木山的情况怎么样了?”
青鸽叹道:“最近上京那边也没传来消息,咱们出京前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是昏迷不醒,我总觉得,不是身上的伤太重,而是心里的伤太重,他是不是不愿意醒来?大夫说,他昏迷是浓烟所至,并不是因为烧伤。”
“木云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曾看着双亲俱丧的他,如今又怎么来面对妹妹的死。他心痛愧疚之下,也是有可能的。”李殊慈心头无数阴霾聚拢:“还有,上京近来也没什么动静,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上京那么多人手,即便出了事也会有法子的,咱们还是先解决了眼前这事,好早日回京。”青鸽按着李殊慈躺下,让她不要再多想了。“世子妃早些休息,事情终于有了眉目,今夜好生歇息吧,已经连日的担忧劳累了。”
关如沁莫名被烧伤,虽不至于危机性命,可她因头最先着火,脸颊两侧和额头都有不同轻重的烧伤,醒来之后几次要寻死,都被制止住了。
李殊慈走之前,特意跟百里由讨了治烫伤和除疤的药膏留给关如沁,对刘氏说道:“这些去腐生肌的药,虽不能保证完全去除她脸上的疤痕,不过,淡化是没有问题的,一些受伤较轻的地方,应该能恢复到从前。”
刘氏呆怔怔的接过药膏,感激的点了点头。
关如澜追着李殊慈的步子,跟到车驾跟前,神色失落:“世子妃姐姐,真的不能带上如澜一起吗?”
李殊慈回头看她,叹息一声:“阿澜,这世上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得不经历的事情,但是,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做下的事情承担后果,即便这一世你躲了,下一世仍然要还。如沁出了这样的事,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思了,你且回去吧。”
说罢,李殊慈上了马车,青鸽回头看了怔愣的关如澜一眼,不觉摇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郑婷路过关如澜,蹲下身扶起她,说道:“妹妹,那件事果真是你吗?我是不信的,妹妹如此天真善良,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你放心,世子妃只是一时怀疑生气,我会替你说好话的,现在没机会,以后未必没有的。”
关如澜泪盈于睫,顺着郑婷的手站起身,委屈的点点头:“多谢婷姐姐。”
李殊慈和青鸽等人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别人是不是听不到她不知道,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个郑婷,果然表里不一,是个唬人的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