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慈自从回京,就忙的脚不沾地,又是准备公主典仪,又是进宫拜谢皇恩,拜谢太后。倒是没怎么同家里人好好叙叙话。“青鸽从咱们带回来的东西里头,挑几样新奇少见的,明日我去大嫂那看看。”
李屹成亲,她虽没赶上,可这位大嫂,之前倒是有过几面之缘,正是京兆尹祁奂天的长女祁柔,为人贤淑温婉,又没有一般小娘子的矫情做作,李殊慈对她的印象十分不错。
几人正商量着挑些什么送过去好,李屹正巧来找妹妹说话:“阿慈!”
青鸽笑着把李屹让进来,“姑娘正说少爷呢。可巧您就来了!”
“阿爹阿娘一见了阿慈,就恨不得捂在手心里,怕见风似的。害的我还没好好同阿慈说说话!”李屹自顾绕着李殊慈转了一圈,像模像样的点点头道:“阿娘说的对,是有点瘦了,不过气色还好。”
“我还没去找大哥,大哥倒是送上门来了。那我可得问问你了……”李殊慈笑看他:“听阿娘说,之前为了给你寻一门可心的亲事,几乎将上京的贵女挑挑拣拣跟你说了个遍,你就是都不松口,怎么一问到大嫂,你就立刻点头了?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盯准了人家姑娘的!”
李屹脸上腾的红了,倒像个不经世事的少年似的,下意识磨.搓着自己的手掌:“哪有的事,之前我哪认识人家姑娘,就是……就是被阿娘问烦了,才点了头的。”
李殊慈笑觑着他:“大哥这是拿话搪塞我呢,我可不信。你若不说也罢了,到时候我亲自问嫂子去!”
“哎!阿慈,你可别问你嫂子,她脸皮薄……”李屹话说到一半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嗔怪的看了李殊慈一眼,说道:“就是,之前你让我跟着阿娘,护着阿娘别让人给劫去了那时候,有一回阿娘不听劝,非要亲自上铺子里去挑什么脂粉,就是那回,碰见你嫂子拌着男装也在铺子里,我心里寻思一个男人家买什么脂粉,你知道我顶看不上这样的。”
李屹两手一摊,李殊慈点点头表示知道。上京繁华处,颇多男子也是爱惜自己容貌的,敷粉熏香的不在少数。
李屹道:“我当时哪知她是个姑娘家,就在门口挤了她一下,她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我只当是个男子,哪里想到对方这般柔弱,只能伸手一捞……然后,她就在我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跑了……”他摩挲着手一侧的落下的浅浅齿痕,颇有些不好意思。
李殊慈忍不住‘嗤嗤’笑了两声,李屹都冒汗了:“好妹妹,你早知道了吧!你这是存心笑我呢!”
李殊慈忍了笑,轻咳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我是知道了,只是后来你又碰见她了?怎么知道她是个姑娘家的。”李殊慈看着李屹窘迫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哥!
李屹前边都说了,后边也就不避讳了,说道:“年后那一阵,你离京了,我陪阿娘到大宝慈寺上香,给你祈福,一连呆了好几日。赶上你大嫂也到那上香,当时她身边围了一群丫头婆子,我也没看清是她,是她看见了我,我感觉有人瞪着我,仔细一看,才认出脂粉铺那个……”
李殊慈无语的看着李屹,笑了一会,嗔道:“大嫂是个顶好的人,你往后可莫要辜负了她!”
“那……那是自然。”李屹答的十分不自然,也不打算跟李殊慈叙话了,咕咚咕咚将手边的茶一口饮尽,便告辞道:“我这就先回去了!”屋里几人顿时笑不可支。
九月荏苒而过,李殊慈自与父母兄嫂好生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不提。
日子转眼就翻进了十月,她与赫连韬的婚事,两府上下都重视非常,李唯清和姚氏更是不肯委屈了她,定要每一项都要细细定好了才算过关,赫连父子对于这件事给予了极大的尊重,一切要求但凭李父李母去提,弄的李唯清也实在没脾气了,总算将吉日定在了十月二十九。
李殊慈这边拿着嫁妆册子粗略的看着,一边等木云进府来。
自从回了上京,李殊慈便没让木云木山兄妹跟她回府,而是在半边楼附近置了宅院,木山打算走向九的路子,将来也好封妻荫子,木云打算开间药铺。
“姑娘!木云来了!”青鸽掀了帘子先推了木云进来,随后替她到了茶水:“可是等了你来,我可都想死你了!”
“青鸽姐姐就会说这话,想我你怎么不去看我!”木云哼道:“我看青鸽姐姐就是平白说说。”
青鸽伸手戳她的头:“小丫头竟还挑我的理,等忙完了姑娘的亲事,我就去忙你的亲事,如何?”
木云不羞也不恼,反应也快,笑嘻嘻道:“好呀,青鸽姐姐现在有当家的帮衬了,我可是不敢欺负你了!”贺全和青鸽是要给李殊慈做陪房跟到敬王府的,一个管外头,一个管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