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却毫无惧色,反而无辜道:“碧玺姑娘,我可没有说你不洁的意思啊?不过,你以后若是找不到人收你做妾,我家姑娘最是善良,是不会看着你去给别人做牛做马的。而且,小瑜虽然不一定愿意与你结为金兰,但好生找个庵堂供养你吃斋念佛还是小事一桩嘛。”
尚碧玺无辜受难的确值得怜悯,但借此逼着别人去达成你所愿,就太不要脸了些。
“你!”尚碧玺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脸上一阵火烧,加上之前被冷水淋了个透心凉,此时一阵冷一阵热,目眦欲裂的瞪着木云:“贱丫头,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尚碧玺忽然从袖中翻出一把短刀,尖叫着疯狂的扑向木云,旁边的木山眸中冷光一闪,挥剑就刺向了尚碧玺伸出的手臂,谁知没等两人兵刃相接,尚碧玺的脚下陡然被水渍一滑,‘啊’的一声旋身转了半圈,木山剑势已满,根本来不及收回,居然刺入了尚碧玺髻间。
这么一刺一挑,尚碧玺高高盘起的,那乌黑傲人的惊鸿髻,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惊呼中,湿黏黏的‘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随之,尚碧玺仰面朝天的摔躺而倒,只觉头上一轻,她呆呆的转头,那髻正乖乖的躺在水渍中,永远的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目中闪过惊恐,魂魄离体一般身手去摸自己的头,“不可能,我的头……我的头!”女儿家的头肯比性命一般重要,而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头……就这么没了?
木云适时的在一旁哀叹一声:“唉,碧玺姑娘,看来佛门才是你上天注定的缘分啊……”
周围顿时传来好几声古怪的憋笑声,尚碧玺无比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手上还紧紧抓着自己的髻,仿佛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的婴孩一般:“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她转眼看向赫连韬:“赫连公子,难道你连父辈们的情分都不顾了吗?任由她们对我百般羞辱!”
赫连韬冷笑道:“尚姑娘,你谋害我等在先,诓骗我等在后。这就是你所谓的父辈情分吗?在下实在不知该如何与尚姑娘讲这个情分。尚姑娘还是给自己留些余地才好,莫要丢了天虹医者的脸面。”赫连韬又不是任人欺负摆布的迂腐书生,怎么会被如此‘故交’弄的束手束脚呢。
何况,他可不想在小五心里留下什么污点。
尚碧玺哑口无言,她的嘴唇无声翕动了两下,目光转向笑盈盈的李殊慈,说道:“李,李姑娘,你我同为女人,你能明白我的苦衷的对吗?我遭此大难,还连累母亲身死。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可二姐姐因为我,与青梅竹马的表哥分开,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我又于心何忍啊……”
“你欠尚蓝玉的情,凭什么要我们以性命相还?”
尚碧玺自嘲的笑笑:“我已是残败之躯,如何能替二姐嫁给刘擎?若是可以,我倒是愿意的很呢。”
青鸽最是心软,当时知道尚碧玺的事情时很是难过。而尚碧玺的遭遇也的确值得同情,可她的为人是在令人不耻。青鸽听了尚碧玺这话再也忍耐不住,气到:“原来你知道自己的处境,不仅知道,还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要赖着我们世子!不仅没有自知之明,还谎话连篇,你还要不要脸,你是吃骗子长大的吗!”
吃骗子长大的……
李殊慈看着青鸽哭笑不得,她身边的人现在一个比一个厉害了。
“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们的……”尚碧玺不断的辩解着,之前做下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甚至要置李殊慈一行人于死地的事,在她心里仿佛已经如过眼云烟般消散了去。她从来没有觉得做错和后悔。而她对李殊慈等人的欺骗,在她看来,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根本就没有真正觉得愧疚。
木云冷哼道:“这话说了连鬼都不信,你不是故意,居然还能骗的那么天衣无缝,若不是吴天霜来搅和一番,恐怕你就得逞了呢!果然是吃骗子长大的吧!”
众人看着眼前的尚碧玺,都不禁面现鄙夷,这种人根本就是不明是非,损人利己,毫无道理可言。李殊慈冷笑道:“你不是故意欺骗,却是故意想要我们的命!你没能在洪音寺杀了我们,尚银红才在三皇子妃跟前提起的封甲山庄不是吗?你虽不知道封甲山庄要对我们做什么,却肯定知道来者不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