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鸽替梅白脱了斗篷,疑惑道:“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这会王爷与姑娘在谈事情,不好打扰,你趁着这功夫洗洗风尘。”
梅白皱眉转了两圈,“也好。”
等儒王走了,梅白头还没干就去找李殊慈。李殊慈惊讶的看着梅白,心里泛起浓浓的不安。“梅白?”
“奴婢见过姑娘。”梅白也不多说废话,怕李殊慈多想,直截了当的说道:“夫人没事,三爷也没事,但……出了点问题,奴婢也没法拿主意,只好连夜赶回上京,请姑娘示下……”
李殊慈听见头两句,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前个才收到你的信,说我娘病了,但并无大碍,在湖宁耽搁两日再启程,这是怎么了?”
梅白皱着眉头,似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先说了结果:“三爷收了个女人,都怪我,没盯住。”
青鸽和木云都吓了一跳,“什么女人?”
李殊慈紧紧盯着梅白,等着她往下说。梅白理了理思路,说道:“夫人和三爷听说姑娘定亲的事,没歇上几日便启程回京,夫人一路便有些精神不济,却不肯放慢行程,众人规劝不得,三爷只好在路过醴都府的时候,命人去请个大夫给夫人开个温和的方子调理身体。没想到事情巧的很,药堂来的女大夫正是早年间与三爷时有往来的秦正先秦大人之女。”
李殊慈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秦大人是谁,“秦正先?”
梅白解释道:“就是当初成国公府落败之时受了牵连的那个秦大人。”
李殊慈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继续说。”
“秦家落败离京到了醴都府之后日子日渐艰难,最后就只剩孤女跟着叔父过活,此女名唤秦妙人,从小被叔叔送到药堂做杂工,因有几分聪慧,便跟着药堂大夫学了些许医术,等闲病痛都是会看的。只是她日子过的并不好,她叔父吃喝嫖赌不说还常常琢磨着要将她卖了,夫人见她柔弱和善,便多问了几句,这一问便问出事了。三爷一听秦妙人是秦正先留下的孤女,又听说她如今日子艰难,便动了带她回京安顿的打算。夫人可怜她,便没说什么。”
木云气道:“这秦妙人明明就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脱离她叔父的辖制。故意在夫人面前示弱求得怜悯。”
青鸽也附和说:“夫人性子柔善,定然被她给骗了。这样能在外孤身讨生活的女子,心机深沉,怎么看都不是柔弱可欺的。”
“她是怎么得手的?”李殊慈心下黯然,李唯清终究还是纳妾了。
“这都怪我,竟然没看出来她是此等有心计的女子,那副模样,唉……”梅白十分懊悔,十根手指不得解脱似的搓了搓,“秦妙人温婉可人,夫人受她一路照料,对她颇多好感,三爷也觉得她十分不错,还与夫人商量到了上京给她找个好人家。其他下人也受她嘘寒问暖都对她说不出一个不好来,夫人身子不爽利,三爷便没与夫人一起,都是我时时陪在夫人身边照料。那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事生,只是第二天一早,三爷竟然在秦妙人的房里……”
“秦妙人自己精通药理,你们又没防备,我娘知道了?”李殊慈倒比几个丫头镇定,毕竟她是经历过李唯清纳妾之事的。也是那时,李殊慈彻底厌弃了李府,与父亲彻底疏远。如今得到这个消息,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怎样才能够不重蹈覆辙。
“嗯……夫人知道了……”梅白愧疚不已,“秦妙人跪地痛哭,直说自己对不起夫人,要一死了之,还说都是自己仰慕三爷,与三爷毫无关系。”
木云一拍桌子,“她这独角戏唱的也太好了!”
“我爹心软了?”这个秦妙人比之安绮容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是一朵妖化的白莲花,明显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