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也太……我也只在戏文里听说过……”青鸽说道:“那蒋夫人岂不是很可怜?”
难怪前世安绮容能得到沈家人的信任,里应外合将李家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李殊慈道:“先别管谁可怜。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哦,两人后来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祝含英哭哭啼啼的,说她本来就比对方年长,现在已经人老珠黄……”向九努力的回忆昨晚生的事情,“还说她不会交出什么婚书,也不会去给他做妾……”
李殊慈道:“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啊?谁啊?”向九从来就跟不上李殊慈的脑子,但他从来就不会承认。
“姚氏我想的不错,那名男子应该是沈文瀚!”李殊慈肯定道:“世子说过,他曾查到沈文瀚在十七年前游历四方,寻找……一个人。”李殊慈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向九不知道沈渊的真实身份,他是个没心眼的,还是不知道为好,“在那几年当中,当时沈文瀚便去过黄州,那里结识祝含英也不是没有可能,两人私定终身,沈文瀚甚至还写下了婚书!”
“这么说来,沈文瀚竟还是个痴情人呢。”
“我看未必,年少时做下的事,他恐怕早就已经后悔了。祝含英性情坚韧聪慧,应该猜到了沈文瀚的意图,所以才一直不肯交出婚书,甚至放在手里一直拿捏威胁沈文瀚。这些年芝兰绣坊的名声越来越大,甚至和宫中常有来往……肯定少不了沈文瀚的帮助。”李殊慈思索道:“我记得兰氏说过,她还有一双弟妹,不知道知道现在如何了,你回去好好查探一番。如果能拿到这纸婚书,停妻再娶的罪名,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两件事,一定要盯紧了。”
向九答应一声,兴冲冲的去证明他的英明睿智了。
“还有江嬷嬷……”李殊慈走到廊檐下,看着新翻过的泥土,喃喃道:“青鸽,江嬷嬷如何了?”
青鸽目光中含着一丝复杂:“已经让人丢去乱葬岗了。”江嬷嬷跟了老夫人那么多年,老夫人待她入亲人一般,没想到她居然会帮别人去害老夫人。“江嬷嬷儿子的病已经药石无效,也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这都是报应。
李殊慈知道她在想什么,道:“即便是为了她的儿子,她做下的事情也是不可原谅的。如果人人为了自己都去害别人,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将变得没有意义。”她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江嬷嬷,咱们也不会知道芝兰绣坊是在帮沈家做事。江嬷嬷和祝含英老家虽然同在黄州,但祖母说起她们是老姐妹的时候我便怀疑过,江嬷嬷比祝含英年长近十岁,而江嬷嬷十来岁的时候已经在祖母身边了。怎么可能和祝含英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最多不过是相识罢了。”
西苑,安绮容死死皱着眉头,这样不行,这么耗着,她能耗的起?李唯承说的好听。可三年之后,谁知道会生什么事?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没让李唯承得手,不然她现在便连个妾也不如!那个兰氏也不是好对付的,那两个小鬼更是难缠的紧。
这几天,她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盯着她,令她十分不安,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到蒋氏的屋子:“娘?”
蒋夫人头也不回,也不说话,继续绣自己手里的手帕子。安绮容上前一把将绣棚抢下,气道:“娘?你真不管你女儿了?你就忍心看着女儿在这里蹉跎?”
蒋夫人恨声道:“当初我劝你什么了?你不听话!现在惹了事了,回头问你娘我的不是来了?”
安绮容咬着下唇,栖身凑到蒋氏身边,摇着她的胳膊道:“娘,我……我也是没办法……娘,咱们回覃都府吧。”再在这里耗下去,人人都知道她和李唯承之间的勾当,还有哪个人家肯跟她说亲。还不如趁早回覃都府。再说,表哥也在覃都府呢!
蒋夫人转过身,道:“你怎么又想回去了?之前我说跟你表哥表嫂一同上路,你说什么也不走!”
“哎呀,娘,女儿还不是想嫁一个有出息的人。再说,我也不是真的要去攀什么富贵……女儿也是为了娘下半辈子能享福啊!女儿若是过的不好,娘又怎么能过的好?当初来上京,不也是姨母主动提起的?”安绮容自然有一大堆的理由搪塞蒋氏,“如今姨母不在了,表哥表嫂也不在府上。咱们在这府上名不正言不顺的……咱们还是回家吧!”
从蒋氏的屋子出来。安绮容更气闷了,看着一旁老老实实跟在一旁的红果儿,问:“柳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