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河水将她冲出副本区域带,冲入工厂的下一道工序时,她就应该会像上次一样,触“进化者警报”了吧?
也是时候了。
林三酒水性一般,此时干脆放弃了挣扎游泳,任急浪裹住自己,沉浮旋转、一路冲卷,视野里时而昏暗时而明亮,却什么也看不清——在漫长的数分钟之后,她只觉河似乎越来越浅、水势越来越弱,终于被河浪推着一滚,被冲刷上了一片平地。
她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抹掉脸上的水,四下看了一圈。
这是一片人工制作出的河滩。徐徐冲洗着平地的一波波水浪,早已没了刚才湍急的气势;河竟然突兀地结束了。
水泥铺就的平地,倾斜着从河内延伸出来,在眼前远远展了出去。明明身后还是蓝天,眼前水泥地上空却又是一片工厂屋顶了,高高亮着一排排白炽灯;二者衔接得无声无息、如水乳交融,连林三酒都看不出屋顶是从哪儿接替了天空的。
抬头望天的人,也不只有她一个;时不时地,河水就会再次将零星几个普通人给冲上水泥地,几乎每一个人在喘息平静下来后,抬头来来回回地看——远方三五成群的人们,或许是因为先来一步,已经惊讶完了,或站或坐在地上,都在看着新来的人。
“这……这是什么地方?”前方一个年轻女人向几个坐在河边的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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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知道。”
“我也是才被水冲上来的。”
“你去问问里头的人吧。”
她得到的回答,几乎不外如是。
林三酒一边往深处走,一边四下观察起来。
水泥地四四方方,除了身后是河流,其余三面都是高高的灰泥墙壁,与屋顶一起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
没有门,也没有窗,除了转头跳进河里——想必也会被河水再次冲上来的——在这个像巨型仓库一样的房间里,人们无处可去。
奇怪的是,越往“库房”深处走,人反而越密集,好像都聚集在一起,正等待着什么一样,连空气里都隐隐地浮着一层焦躁和急迫。当她走到库房尾端时,半句谈话中的碎片一下子就捕捉了她的注意力。
“等着吧,要多久才打开,我也不知道……”
林三酒循声回头一望,几步走上去,冲说话的老头问道:“打开什么?你们在等什么东西打开?”
那老头一愣,似乎被她的气势给惊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墙、墙啊……”
林三酒皱眉看了一眼他手指的左侧高墙。灰泥质地,平平整整,也看不出哪里能开。“你怎么知道它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