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断定是他啊。”原来是去北国那次:“也许是你看错了。”
“不会的,你的手下和那个黑衣人的身形穿着都一样,最重要的是他腰间挂着的那串黄色珠链特别显眼,我还没有见过哪个黑衣人会带那样的挂饰,那一定是你们之间的信物。”慕千雪此刻想起了为何那黑衣人她见了会觉得眼熟,原是他方才一跃,那腰间的挂坠就晃进了她的眼里,她记性好,看一眼可能没记住,看第二眼绝对忘不了。
“我没有跟踪你。”他不能说是凑巧有,因为没有哪个黑衣人会和另一个黑衣人带一样的挂饰,慕千雪不笨她不会相信这套说辞,但他真不是跟踪,那一次是真的听闻了噩耗以后担心她的安危,派人去打点一切以及确认她是否安全。
“那那人是谁?”慕千雪此刻是非要早知道不可。
“是我听闻了萧公子的事以后,知道你们有危险,担心北国的人对你们不利,所以派人去调查清楚,然后打点好一切好让你们尽快离开。”这样小的事本不想提,但却被发现了,唯有解释清楚,也不知道这样说她会怎么想。
慕千雪挑眉,愣了愣,随后黛眉拢紧:“怪不得我那么容易就出城了,原来不是我伪装的好,而是你在暗中操纵一切?”这不是一个疑问句,但她心里的疑问此刻正犹豫要不要问出,随后终是问出口:“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云帝对你无可奈何,去别的诸侯国也能随意进出,表面上你什么都不是,但实际上你却好像什么都能做到,你不要所你是生意人,你觉得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我还会信么?”
不但如此,然又不是大夫竟然有如此精湛的医术,虽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一个人能有办法救一个活死人,又能破她的毒,这样怎能不让她害怕?对,害怕!她此刻忽然明白一直以来对他的那种不自在和紧张都是因为怕他,说不定他连她的蛊都有办法破。
然沉默,但慕千雪明显感觉到他在原地怔住,也许是因为她的问题,也许是他想起了什么。
半晌,然才淡漠道:“我就是个普通人。”他只想做个普通人:“我现在所拥有的都不是我自愿的,而且想要抛弃这一切,但我无能为力,可以说…我挺讨厌这样的自己,甚至到了恨…”
这时,一抹冷酷身影从另一间屋内走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是鬼泣。
“女人,然对你没有恶意,你不要误会了,而且他派那黑衣人去寻你不也是帮你么?”两人在院中所说的,鬼泣在房内听的一清二楚。
慕千雪怔了,但并不是因为鬼泣的话,也不是然所说,而是方才然说话的语气让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语气中不知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才会那样沉,且那语调里掩不住的悲伤与愤恨是那么明显,让人忍不住去猜测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再怎样的不幸。
“你…为什么要帮我,是因为要弥补?还是…?”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早就想问,一直压在心里没有问,但此刻竟忍不住问出了口。
然沉默,在思索如何回答她这问题,说对她没有感情是假的,说是因为以后她对自己有帮助,那也不全是,因为他若想做什么还需要人帮么?仅仅只需要时间而已。
即便慕千雪能帮助他快一些达成心愿,但他也不是一个靠女人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承认,不仅仅是因为有萧辰逸横在他们之间,还有关于他自己的许多事,更有慕千雪此刻对外界对他的躲避,可以说他也能感觉到慕千雪对他有那么一些不一样,但是什么他仍不确定也无需确定,至少现在是,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他们之间好容易建立起的所有都给拉远了距离,即便慕千雪不回避,而他也不确定慕千雪能否在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后仍然像此刻这般,即便此刻这般保持距离但仍能在一起,所以他此刻一时找不到说辞,他这已经是第二次这样了,而这两次都同样是面对她,只是那一次轻松,而这一次却沉重,他是,她也是。
然薄唇微张:“因为…”
“因为朋友,朋友之间若要帮忙还需要理由么?”倒是鬼泣替然一语道中。
慕千雪黛眉拢紧,凤眸微垂,不再看他二人,只淡淡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习惯了,而这些事情我又不知道,所以就语气不太好,但无论怎样还是谢谢你,有你…们这两个朋友,真好,我从不后悔认识你们。”即便从一开始大家都是被迫认识的,他需要人救命,而她需要人帮他,而鬼泣可以说是守护他。
“不碍事。”然恢复淡漠:“现在说清楚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会害你。”她还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去花心思害,说的明白些,他不会去害什么人,更不会去害他在意之人。
“方才那黑衣人来,是不是你对我说的事有安排了?”想起他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又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然风轻云淡一笑,似刚才的事并没有发生,只淡声道:“你想知道么?”
慕千雪挑眉,随后也淡笑道:“还是算了,你告诉我就没意思了,还是让我随机应变吧。”她忽然又不怎么想知道了,若总是靠他人去告诉自己,她怕自己会变懒,最后什么也不会了,她此刻除了蛊术以外最管用的就是脑子了,而且这蛊术此刻已经对很多人不管用了,比如然,比如那个神秘的蛊术部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