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有道郁郁不已，看着冷泽天那一张冷肃的脸又没胆子继续追问，他侧头，用胳膊肘戳一下厉云泽，小声嘟囔，“冷少和白流苏是不是有过节？”

厉云泽也冷冷扫他一眼，责备之意不言而喻，也压低了嗓子警告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贾有道很无辜，他不过是问问旧日里的偶像女神，怎么又成惹人嫌了？！他一肚子的话全部又憋回去，一声又一声的连着叹气。

冷泽天被这声音吵得心烦，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贾有道立马一个字都不敢再哼，正襟危坐的一脸正经起来。

“冷少，笑笑的档案袋找到了，可是是空的。已经被人提前调走。”厉云泽话锋一转，把重点放在解决问题上，“贾有道伪造的文书这么快被现，肯定是有关键人物在背后指挥，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宫陌或者他的人直接动手了。”

冷泽天听见宫陌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明显冷沉几分，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了下去，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继续。”

“这三年，我一直在查找宫陌的下落，最大的现就是他手下对他的忠诚度，远远超出普通的黑手党头目。当初——”厉云泽有些担忧的看一眼冷泽天，见他没有阻止他，这才继续说道，“在意大利的时候，鬼刃作为宫陌的手下，一代大师可以毫不犹豫的连命都不要，后来我一路查到美国黑手党的总部，那边几个曾经是宫陌得力手下的人，同样是这个态度。”

“什么意思？”贾有道来了兴趣，他混迹黑道许多年，一直都是小罗罗的角色，对于黑手党这样的帮派，心存敬畏和期待，尤其对于这个宫陌，传说中白流苏的弟弟外加接班人，异常感兴趣。

厉云泽面色微寒，那些人给他的震撼仍然心有余悸，他掷地有声的用四个字总结，“视死如归。”

冷泽天的眉头缓缓皱紧，他懂得这些年厉云泽为了弥补没能够随着他一起进入密室，最后导致小雅失踪他的眼睛被毁这件事，几乎忘寝废食的在寻找办法弥补。

尤其是寻找宫陌的方面，厉云泽下的决心和狠心，比冷泽天想象的更加决绝。为了获取有效的信息，厉云泽前前后后加入了不下九个黑手党，每天过着明争暗斗，生死一线的日子，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光是腿上前前后后就曾经中了三枪。

冷泽天比任何人都清楚按照厉云泽的身手和谨慎的个性，还受了这么多的伤，这说明他当时的处境已经非同寻常的危险，他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回来，真的是万幸。

但是他也更清楚，如果去阻止厉云泽，只会让事态更加失控。

他们懂彼此，更懂彼此的重量。

大恩不言谢，兄弟不言恩。

“宫陌是流苏亲手教出来的，他能够有在黑手党有自己的位置，并不奇怪。”冷泽天缓缓道，目光里有几分难以严明的情绪闪过，他想起昨晚在白小雅眼尾看到的那熟悉的桀骜慵懒，真的像极了白流苏。

“是啊！冷少，白流苏带出来的，在道上现在还对她忠心不二！所以哪怕她消失了这么多年，每次提起她的名字，总有位置极高的大佬，把她尊为老大。”贾有道感慨无比，八年了，整整八年。

想当初白流苏一举劫了泰国黑帮的运虎骨的时候，才只有十八岁！现在如果还活着应该已经二十六岁了!整整八年，其他那些下马或者消失了的老大，早被人忘到九霄云外的时候，她却像是熠熠光的月，只要在最黑暗的时候，总还会有人提起她和她定下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