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掌柜便道:“仙师,按照你的说法,犬子缠身的顽疾,之所以不减反重,完全是我夫妇,搞错了寻摸服食的方法所致。可既然方法都用错了,应该不有效才是,却为什么小儿身上仍见成效呢?”
重莲嗤笑:“张掌柜啊张掌柜,你在这修士来往不断的天一镇住了这么久,又开了为修士大开方便之门的悦来居这么久,难道就不知道,修士使用的药草都是灵草吗?”
张掌柜心中顿时一沉,重莲刚才审视张小虎的时候,重莲的每一个表情他都有留意。透过对重莲表情的观察,他揣测过儿子身上的顽疾,也许并没他们夫妇想的那般好,也许正在逐步踏上康复的道路,或者离康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也揣测过他们夫妇将嗜睡药草成分添加到糖块里,然后拿去给儿子服用的这个寻摸使用方法,也许还诸多欠妥,不够尽善尽美,需要完善的地方。
可却没想到,在‘修士使用的药草都是灵草’这个事实真理面前,他先前所有的揣测,都在这刹那间残酷的被完全抵消得一干二净。
“仙师,你说的对。我张悦来枉在这修士聚集的天一镇呆了这半辈子,竟然连‘修士使用药草皆是灵草’这个再基础不过的道理,都是今日此时方知。”
揣测被全盘抵消,张掌柜心情跌落谷底。
忍不住自责起自身。
枉他身为人夫。
枉他忝为人父。
枉他在天一镇开了这么久的店,竟然连药草与灵草是两种截然不同概念,都还需要人提醒方知。
这真是……
内疚,悔不当初。
这些负面情绪,就像一根根藤蔓,将自责不已的张掌柜紧紧勒住,勒得他止不住的颤栗,身子如筛糠一般,颤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