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声音很急促:“安妮,我是杜峰,我朋友冯东住院了,好像是你那个什么克雅式症,快不行了,你过来看看。”
“冯东,这么巧?他老婆是不是叫郭丽?”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见面再说,我已经赶过来了。”安妮挂了电话。
杜峰莫名其妙地听着嘟嘟声,自言自语道:“这么夸张,她好像已经知道了?”
杜峰也匆忙请了假,往市第一医院赶去。
医院通往重症监护室的长廊上。
一行人风尘仆仆赶来了。冯东的主治医师李卫国在走道上等待安妮。
李卫国,主任医师,49岁,早年和安妮博士的导师共同留学德国。
一见面,李卫国就激动地和安妮握手。
“安妮博士,你也来了真是太好了。”
“******客气了,您可是我的前辈呢。我导师常提起您。”
李卫国把安妮一行人带到了重症监护室。
罗布斯和小朱搀扶着郭丽。
郭丽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她始终不敢相信冯东会得这样的绝症。一个星期前他回国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李卫国道:“冯东的病症和一般的克雅氏综合症有很大的不同,一般的症状潜伏期很长,有几个月时间,可是他不到一星期就病发了,高烧不退,还吐白沫,浑身抽搐,情绪激动。我们将他的手脚都禁锢起来了。”
安妮一边让小朱准备器材,一边干净利落地问道:“有没有人被他抓伤?”
李卫国答:“这倒没有。”
“好,你是如何确定这是克雅氏综合征的?”安妮带上口罩,和手套。她把口罩和手套分给了小朱,罗布斯和李卫国,还有郭丽,常年接触病毒的她对这方面分外谨慎,她穿上了全封闭式的衣服和头罩,罗布斯也穿上了,他跟着安妮、李卫国进去。
小朱和郭丽则在外面等着。
李卫国道:“他的脑组织已经呈现了海绵状的病变,无法行走,是朊病毒感染所致。”
安妮仔细观察了冯东,双眼瞳孔呈现蓝灰色,有些泛白,牙齿紧闭,口水外流,双拳紧握,太阳穴手上静脉曲张,呈现蓝青色和紫红色血管暴露状态,她在冯东的手上发现了一个不规则伤口,上面皮肤呈剥离状,让人作呕。冯东一动不动,叫他也没反应。只有胸口还在微弱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安妮问:“这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李卫国道:“当日他来看病的时候已经高烧不退,我怀疑他是受了什么外伤感染,他就露出手臂,说是七天前在巴西原始部落被一个当地人抓伤。我观察了下他的伤口,当时才五厘米的伤口如今已经变得肿大,大片皮肤坏死。”
安妮心里有些不安,原始部落这个情况就复杂了,感染的病毒会因为很多原因,气候,人种,以及首个感染者接触的动物等各种原因发生改变。
她让罗布斯帮忙提取了冯东的唾液、头发、脑脊液、****、血液样本,装入微型冷冻盒中。然后嘱咐李卫国,不能让任何人进重症室。包括郭丽。
出了重症室,安妮和罗布斯脱掉了防护衣,小心将防护衣装入特质袋,然后将口罩和手套摘下来包好,交代小朱拿回去之后交给实验垃圾处理部仔细处理。
他们提着箱子准备离开。安妮对郭丽道:“郭姐,别难过了。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家里还有孩子呢,您要保重身体。”
说完安妮就和罗布斯,小朱一起走了。
在医院门口碰到了匆匆赶来的杜峰。
“你和冯东一起去巴西的,你有没有被抓伤或者咬伤?”安妮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杜峰莫名地摇摇头。
安妮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我先回去了,记住不要靠近冯东。”
杜峰看着安妮的车子绝尘而去,隐隐觉得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