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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久。”颜音说。
李伊宁笑了下，说：“我跟他认识有十年了，他跟爷爷学习过一段时间，虽然不久，却是把爷爷当做真正的老师来对待和尊敬的。”
颜音没有开口，安静地听着。她觉得对方的话应该还没讲完，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李伊宁继续。
颜音转过头。
李伊宁弯了弯嘴角，忽然也侧过头，看着颜音，笑道：“你以为我想说什么呢？其实……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或者说嫉妒。以前的邵静瑶都没有让我有过这种感觉。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叶司忻的感觉，但是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如果真的能在一起也早在一起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
李伊宁顿了顿，“是，看出来了。你和邵静瑶很不同，我到今天才知道，叶司忻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我虽然说不出什么祝福你们的话，但是至少也做不出破坏别人感情的事。”她笑着眨了眨眼。
颜音这会儿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等两人结伴回到室内时，叶司忻和老爷子正面对面坐着下棋。
见他们进来，叶司忻抬了下头，对她说：“过来坐。”说着还拍了下身边的位置。
颜音：“……”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坐下。
两人下的是围棋，叶司忻执黑子，老爷子执白子。从局面上来看，显然黑子占着优势，可这优势又并不那么显然，还留下了好几个漏洞……颜音默默地看了叶司忻一眼。
老爷子忽然抬头，开口：“小姑娘会下棋吗？”
颜音好久没被人叫“小姑娘”了，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她也不谦虚，点了点头，说：“会一些。”
老爷子摆手，说：“跟你下没意思，绕着弯地想法子让子，小姑娘来陪我下。”
于是叶司忻让位，颜音从然落座。
说来她下围棋的水平还是可以的，主要是以前有段时间突然对这个感了兴趣，便特意去学了一阵。还非要拉着颜榕一起，闹得颜榕也不得不学了起来。而来颜榕那家伙智商高，从小在正统的智商比拼上都是碾压颜音的，颜音也就是鬼点子多，奇奇怪怪的思想不断，才不至于落了下风。兄妹俩一来二去，竟是都迷了进去，足足下了数把月。
不过，技术高低也是相对而言的。也许叶司忻和老爷子下棋，能够不动声色（显然还是被发现了）地让着老爷子，但是在这位老人面前，颜音显然还没修炼到那种程度。
意识到这点后，她就放心大胆地撒开手下了。
最终结果，黑子惨白。
老爷子大笑起来。
颜音：“……”虽然她最后下得是优秀惨不忍睹，但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吧……
“小姑娘很有意思啊。”老爷子总结道。
……
晚上他们留在这儿吃饭，就四个人，却摆了一大桌子菜。
饭桌上，叶司忻和老爷子没吃多久就开始聊最近的几部戏。颜音饿了，故而筷子不停，直到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墨平把你们电影寄给我了，我看了，挺好的。听说编剧就是这姑娘？”
又见“姑娘”……
颜音抬头，对上一双慈爱地笑眼，愣了下，也笑了。
“谢谢您。”
顿了顿，她终于将从见面开始就藏了好久的话说出来。
“其实刚才没敢说，我崇拜您很久了。您以前的作品我都看过，最喜欢的就是《孤舟》，电影的彷徨孤单感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与伦比！”
额，她好像一不小心有些激动了。
不过今天能够见到李老，这份激动也是必然的。
老爷子眼中满是善意。
……
吃过饭后并没有继续逗留，颜音和叶司忻驾车离开。
“你今天真是给了我一个超级惊喜啊。”颜音忍不住继续感慨。
“这么开心？”
颜音点头，“开心啊，正是因为有这些老一辈的艺术家们的沉淀，才会有如今电影的发展。我有和你说过大学时候的梦想吗？我那时的梦想就是像他们一样，成为推动电影事业发展长河中的一份子，就够了。”
就像曾经说的那样，把青春全部献给电影。虽然她后来食言了，好在如今为时不晚。
叶司忻没忍住，揉了两把颜音的脑袋。
今晚颜音的话格外多，叶司忻说得少，便安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她的喜悦，而这份喜悦是自己带给她的，这让叶司忻不由也跟着弯起嘴角。
说了半天，颜音也不嫌口干。正好再转一个弯就要到她住的小区了，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你会在这里待几天？”
叶司忻答：“可以待三天。”
“住哪里？”
叶司忻顿了顿，从善如流道：“啊，忘记订酒店了。”
颜音：“……”
影帝的演技好差。
“要不然——”
“要不然——”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颜音说：“你先说。”
叶司忻说：“要不然你收留我吧？”
他的态度实在自然，就好像在问“吃饭了吗”之类的问题似的。颜音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不嫌弃客房太小。”
叶司忻眼底带笑。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也是巧了，从前颜音的客房一直属于搁置的，要不然做仓库，要不然兼职书房。只是上个星期正好大扫除，从里到外整理了一遍，客房才恢复了它原本该有的模样。
颜音开门后，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房子不算大，胜在简单温暖。平时她都是一个人住，因为不常出门又没有固定工作的愿意，打扫什么的都是自己来。以前颜榕有提过换套大一些的房子，但颜音表示大房子住起来阴森清冷，颜榕无语地瞥她一眼，便没再提了。
这套房子当初还是她自己挑的呢，感情深度没话说啊。